他之前的婚姻只会好不会差,但对程方悟的话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就是,女人嘛,家庭还是第一位的,家都照顾不好,工作再好有什么用?” 张佚正专心致志的吃桌上那盘粉蒸肉呢,这肉蒸好了,下头垫着的面皮比上头的肉还香呢,“不管是家庭还是工作,能干好一样都不容易,男女都一样,那些在单位混日子,回家当大爷的男人少了?叫我说那样的人,还不如家庭妇女呢,起码人家不是混日子。” 王奇被张佚噎的干瞪眼说不出话来,他没好气的把杯里的酒给干了,才道,“你说的也是,你们人家程钢家不就是这样嘛,人家大姐都说了,阴盛阳衰!” 自己家人说“阴盛阳衰”跟别人说出来那意味可就不一样了,程钢听着有些不高兴,但王奇是他今天的重点关注对象,姐姐的终身幸福还系在他身上呢,“哈,都是玩笑,玩笑。” 王奇见程钢偏着自己,心里更肯定了,他斜了一眼旁边桌上的程铃,发现自己的位置正可以看到她的全脸儿,心里愈发有底了,“我说程钢,你也是的,你爱人这么能干,你可得奋起直追啊,不然叫老婆压了风头,以后夫纲不振,怎么有脸见咱们这些老同学啊!?” 程钢心里一叹,自己还不就是“夫纲不振”嘛?但他嘴上是绝不能认的,“什么夫纲不夫纲的,我家没有这些,我们两个都说好了,大家一起努力,这两口子过日子,光靠一个好,拉着另一个,哪有两条腿跑得快啊!” “说的是,”张佚眼疾手快,把粉蒸肉里最后一块饼丝挟到自己碗里,“就像你家,当初如果周姨也工作,程叔不在的时候,也不至于落到姐姐都上不了学的地步?” 程方悟别看跟女士们坐在一起,这会儿恨不得把一只耳朵摆在程钢身边,张佚的话他听了个满耳,忍不住探头道,“张老师果然是老师,这话有道理,” 两口子都工作,不但能减轻家里的负担,抗风险能力也会更强,人生起起伏伏,谁知道哪条沟里会失足呢? 王奇转头看了程方悟一眼,笑道,“小朱耳朵可真尖,来来来,你今天是庆祝你调动工作,进了编辑部,以后就是大作家了,咱们来敬小朱一杯才行。” 程方悟酒量没问题,但朱耐梅不行啊,程方悟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他看了一眼已经纷纷起身的老同学们,“这样吧,我喝一杯算是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剩下的,叫我们程钢替我好了。” 大家都是同学,真没几个人会灌程方悟,见他干净利索的起身自己干了一杯,没一会儿脸就红了,也都不再逼她,转身把账都记在程钢身上,非要跟他一醉方休。 隔壁桌上才没斯文多久,大家就吆五喝六的开始了,程方悟转头又劝齐红梅她们,“红梅姐,让他们喝,咱们吃饱,大家尝尝我两位姐姐的手艺。” 齐红梅几个也看出来了,这程钢的爱人跟自己的两个大姑姐感情是真的好,加上程英是个活泼性子,又难得跟大家坐一起吃饭聊天,一时兴致也起来了,还跑到程钢那边拿了两瓶啤酒,分给齐红梅她们一起喝。 “你大姐真是,越大越没正形了,”周志红看不过去,又嫌屋里吵的很,“你们自己的客人,自己招呼,我回屋歇着去!” 程方悟却觉得这样很好,大姐成天闷在家里操持家务,就算是说话,也是跟街坊四邻说些家常,这样跟年纪相仿的人说话喝酒聊个天,也是难得的享受,“好的好妈,你歇着吧,外头的事你别管了,等一会儿散了,我跟二姐收拾。” 程铃不像程英放得开,她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屋子里的情况,看桌上的牛肉没了,忙悄悄的站起来,去厨房再切上一盘拌好了给大家端上。 “那个,”张佚敲敲厨房的门,看着正在切牛肉的程铃,她怎么可以把牛肉切成那么薄的片儿呢?难道是学医的缘故? 程铃抬头看见是那个最漂亮的小伙儿,笑道,“张老师你怎么跑厨房来了,有事吗?” 张佚看了程铃一眼,“哦,没啥事,屋里太吵了,我出来转转,那个,你家那个粉蒸肉还有没?”照他小时候的经验,这样的东西,做的麻烦,一点儿不会只做一点儿,说不定厨房里还留的有呢。 “粉蒸肉?”程铃迟疑了一下,有是有,但剩下的是她准备让程英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吃的,但她看到张佚那殷勤的小眼神儿,心里有些不忍,“有,我再给你盛点儿?”说着她就去厨柜里拿盘子。 张佚有些儿不好意思,“不用装盘子了,你给我个碗儿盛点儿就行了,不用要肉,要是还有面皮儿,给我挟一点儿。” 跑人家厨房要吃的的,这么实在不客气的人程铃还是第一次见,“面皮?” 她在装肉的盆子里翻了翻,把里头的面皮都盛了出来,又放了点儿肉过去,“别的菜都不合你的口味啊?” 张佚的脸登时红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你家的做饭的手艺很好,那道千张也很好吃,卤的很入味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