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会艰难。周家又不可能为着她一个人就搬家…… 再者,当初是她受不过刑胡乱攀咬出了孙健,孙家估计为此跟周家也没什么交情了,周氏心里头估计也不好受……” 种种原因凑到一起,即使周玉惠得了和离,也觉得自己死了比活着更好,没有自己的拖累,可以让家人过得更好,也可以因为自己的死,让孙家对周家的恨意消弥。 易长安当初为周玉惠争得和离,就是想着让那个年轻的女孩儿可以重新开始她的人生,即使在定州不行,也可以找个好男人远远地嫁了,再不回到定州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 听了陈岳的解释,易长安沉默良久,才颓然应了一声:“我们走吧。” 一回到信县,易长安就向陈岳辞别,陈岳也没理由再留着她,见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强留,只能仔细交待了车夫,目送她带着莫离离开。 雷三娘在一边斜瞥着陈岳恋恋不舍的目光,心里头不由动了动:大人这神情……即使易长安是他的挚友,似乎也有些过了? 易长安走了,陈岳也不用照顾他人,直接命令快马加鞭赶路,没过几天就回到了定州城。刚刚把手上这一摊事处理完,奏本也送了上去,魏亭就回来了。 魏亭是驾着一辆马车,带着一名女子回来的。 女子容貌秀丽,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刚一出马车,就受了锦衣卫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吓得她差点没跌回马车去;还是魏亭扶了一把,她才下了马车。 没等魏亭带着人走到边儿,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陈岳那里:“魏小旗是不是在外面临时娶亲了?带着女眷来了哩!” 一起混了这么久,魏亭哪里会看不明白同僚们那些八卦的脸色?等进了陈岳的院子,迎上他揶揄的目光,魏亭实在忍不住了,忙上前行了礼:“大人,这位是……算是那个仝大人的妾室杜氏。” 仝大人? 站在陈岳身后的雷三娘想了一阵,才想到了在那个小驿站里只留了名档,没有见过面的仝大人;眼睛不由睁圆了,魏亭这小子,赶上去问情况就算了,怎么把人家的小妾给拐过来了?! 陈岳却是脸色微凛,沉声问道:“其间出了什么事?” 还是大人了解我啊!魏亭只当自己没看到雷三娘的眼神,一五一十地立即把情况禀报了:“属下追上人后刚亮了腰牌,杜氏就冲了过来喊救命。 属下瞧着情形不对,当场就把那个‘仝大人’给制住了,回头还没问话呢,杜氏就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给说了。大人你猜怎么着,那个‘仝大人’根本就不是仝大人,真正的仝大人仝谦已经被他杀了! 那个冒牌货本来姓田,叫田平义,跟仝谦原来一起在青州书院读过书,是同窗好友。仝谦考取了同进士,田平义却名落孙山,回了原籍。不过两人之间依然书信交往频繁。 仝谦家境普通,才干一般,上面没人,混了这么些年还是个从七品的县丞,但是他算学很好,前些时日被推荐到沧州大营去任正七品的主簿。 途中经过富源县,想到好友田平义家在此处,就顺路前去拜访,酒过三巡后仝谦说起自己这一回的擢升,言语间不免有些炫耀。 田平义心里不忿,就将乌头汁混入酒中,趁着仝谦主仆两人半醉的时候给他们灌了下去,等仝谦主仆两人气绝之后,推尸入河……” 乌头毒?推尸入河?居然这么巧!说到这里,陈岳已经忍不住挑了挑眉梢:“仝谦主仆,不会就是我们当初从滁州府出来,在河中捞出的那两具尸体吧?!” 魏亭连连点头:“就是他们!当地县衙已经发公函确认了,仝谦身高正是当初易大人检出来的五尺七寸,他左脚底有一粒花生大的黑痣!” 陈岳凤眸微凝:“田平义杀人之后,想到沧州大营那边也不认识仝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了仝谦的官身文书打算冒领上任?” 魏亭这回是对易长安真的服气了:“要不是易大人在那个小驿站发现端倪,田平义差点儿就要进沧州大营报道了!” 那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