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安慰她两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话到嘴边转了转,也没能说出口。 熄灯后,屋里很静,可林若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哭不出来,就是难过的很。 接下来的几天,安柯好像是为了补偿自己对林若的亏欠一样,一日叁餐,每天都去学校给林若送饭,陆离也有一份。 骨灰盒一直静静摆在家里,没入土。 林若知道,她是想让林瀚海葬在海边。 大概是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清晨,安柯给她留了字条,字上歪歪扭扭的,还有拼音。 林若看了好半天才看懂。 今天不去送饭了,你好好的。 安柯连衣服都没带,只带走了骨灰盒。 林若想,她大概是去海边送林瀚海最后一程了。 第二天,安柯没有回来。 第叁天,也没有。 往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 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安柯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陆离想让她重新回到别墅那边去住,可林若不肯,她非要守在这个出租屋里,等她那再也不会回来的爸爸妈妈。 陆离没在多说,只是跟陆宇打了声招呼,也在出租屋里住下了。 他想给这里添些家具,林若也不肯。 林若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走的,所以起初几天只是觉得闷。 后来邻居找上门来。 “之前你爸找我,说买了一只鸡,借我家冰箱冻着,说等你高考结束了庆祝一下来着,现在我家冰箱放不下了,你们什么时候拿回去啊?” 邻居看了一眼屋里:“你爸妈呢?” “他们出去了。” “哦哦,鸡给你了啊。” 邻居把冻成冰块的半只鸡给她,说:“之前你妈来拿过一次,所以只剩半只了。” 林若想起来了,有一天安柯给林瀚海炖了鸡汤,送去医院了,那会正是林瀚海病情恶化得厉害的时候。 她捧着冻硬的半只鸡,手心冰凉。 “你怎么哭了?” 陆离的话让林若回过神来,她把鸡放下,摸了一把脸:“我哭了吗?” 手心的水珠也不知道是鸡上的,还是眼泪。 林若一发不可收拾,抱着陆离哭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也不知道哭什么,就是难过。 要是这半只鸡,是他们一家人一起吃的,那该有多好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