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范岳楼的双手狠狠一抖。 曹佚秋还在继续道:不信你过来看,他早就没气儿了! * 舵主!小北舵帮众步伐极快,流星赶月般前往岛心大狱,尚未进门便是急急的一句,曹佚秋劫持了小窦大夫,正与帮主单独对峙!请舵主定夺! 寇翊才刚听到天鲲吞并戍龙、局面被控制住的好消息,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就被这样一道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当头砸下。 他立刻抬眼道:具体说来。 那帮众推开石门,语速很快:情况不好,小窦大夫甚至不知是死是活,帮主一人在主船内,属下皆不敢陪同! 寇翊当机立断:不可留帮主一人,你且去,直接攻击。 寇翊并非铁血无情不顾窦学医的性命,而是此等情况下万不可被人拿了命脉,若他在那里,他有把握直接拿了曹佚秋的命。 可那也只能是他。 果然,帮众为难道:帮主下令,属下岂敢违抗!舵主... 帮众的话还未说完,寇翊已然做好了决定,作势便要起身,道:我去吧。 范岳楼和窦学医两人的性命都系在刀尖上,他不可能坐得住。 你的功力都被封死了,怎么去?裴郁离立刻摁住寇翊的手,却在与寇翊的目光相撞时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他猜到了寇翊想做什么。 拔尖锥。 锥子钉入琵琶骨,封住的是全身的内力,只有拔出方可使经脉通畅。可说是这样说,随意拔钉的疼痛和失血都是能要人命的,若没有大夫在身边,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帮我。偏偏寇翊低头注视着裴郁离,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裴郁离的瞳孔在那瞬间震颤了一下,嘴唇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他实在太想阻止,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此事阻止不得。 你最好别死,否则...裴郁离说着,双手已经扶到了那极其锐利的尖刺上。 他甚至没做任何防护措施,攥住尖刺的那一刻,两只手的手心立刻涌出血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帮寇翊分担一些疼痛。 否则怎样?寇翊倒抽了一口气。 我不管,裴郁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威胁的话,而是耍赖道,你答应我的,不会留我一个人。 一旁那帮众看得目瞪口呆,赶忙上前阻止道:舵主三思,这... 他的话尚未说完,裴郁离先道一句:劳烦,有无纱布与止血药粉? 那帮众怔愣一下,答道:止血药粉仓库里便有,但万万不... 去拿。寇翊低下了眸子,只看着裴郁离的脸,接上话道。 帮众再不敢耽搁,如风般而去。 仓库距离大牢很近,几乎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帮众已经回来。 裴郁离听到后方有人踏进石门,先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尾啪嗒一声流了下去,与此同时,他的双手遽然发力。 那两根尖锥连着鲜红的血肉猛地拔出,饶是寇翊做好了心理准备,都没能忍得住闷哼了一声。 他的脸色在短短的一瞬间涨得通红,身体剧烈摇晃一下,猛地往前扎去,栽到裴郁离的肩头时,整张脸的血色又如潮般退去,突然变得煞白。 裴郁离睁开双眼,将手中的尖锥往地上一掷,接过那帮众急急递过的止血药,一边哭一边往寇翊的后肩血洞上撒。 寇翊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又是粗重又是急促,气息乱得不像话。 那帮众很有眼力见,立刻蹲坐到寇翊的身后,手脚利索地将他往后一捞,随后便看见眼前不知是何身份的俊美郎君大刀阔斧地将全部的止血药都撒在了寇翊前肩的伤口上。 乍一看觉得他动作粗鲁、可仔细一瞧,便能发现他的手已经抖到了连药瓶都拿不住的程度。 那帮众的目光扫过裴郁离的脸,又看见他满眼满脸都糊着一层泪,只怕连伤口具体在哪里都看不清。 ......帮众顿觉肉疼,不止是替自家舵主感到疼痛,也实在是与裴郁离共了情,觉得眼前这场景悲惨极了。 可拔刺时毫不犹豫的是这郎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是他,这又是什么情况? 那帮众不合时宜地生出了这些混乱的想法,再做不得多想,就眼看着裴郁离一把拽开了外衫,拽出干净白皙的里衣,嘶啦几声撕成了长条,半跪起来往寇翊的肩膀上裹。 止不住,裴郁离完全忽视了那位帮众,自己的胸部以上全暴露在外也完全不管,只是哭着问,血止不住怎么办?! 寇翊紧皱着眉头顺出了一口气,几乎发不出声音,可还是答道:很快就能止住... 他又短促地吸了口气,说:别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