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剩的几只疯狗还在乱窜,一层和下层都乱成了一锅粥。 可惜寇翊行动再快也无暇顾及所有,眼见着人群哗啦啦地涌出,他当机立断,调转了方向向赌桌旁去。 那里有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们,那可都是他们此行要保住的镖! 天鲲帮众都知道轻重,大喝着从四面八方往这边齐聚,可时间不等人,浩瀚的人群已经叫嚣着扑过去。 这群人浑身污脏,多多少少带着血迹,有的血迹已经干成了暗黑色,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寇翊正对着一个双手截断却还在龇牙咧嘴而来的挂头,顿觉得口中干涩,喉咙处像是被什么挠了一般,险些要干呕起来。 就在此时,二楼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叫。 寇翊头皮一麻,快速对周围的天鲲帮众道:守着! 说完这句,他于赌桌上轻巧借力,翻着身一跃入了二楼,才看见一只黑色的长毛巨犬不知何时闯入,死死咬住了那秦公子的胳膊。 秦公子被拖得直接跪倒在地,方王两位公子满头热汗连连后退,只有姓周的上前一步... 寇翊没给他犬口救人献殷勤的机会,直接一刀将那狗的头砍了下来,随即用垂天云的刀鞘猛地插进狗嘴当中,嘭地将那颗狗头从秦昭的胳膊上撬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扔到了周元巳的身上。 周元巳脚步一顿。 寇翊又从二楼直接跳下,听到人群中有天鲲帮众高声喊道:寇爷!怎么办?! 活挂头不是人,闹事的活挂头更加不是人。 寇翊咬牙道:杀一儆百! * 上面乱成了一锅粥,下层仓库里,裴郁离一只手死死钳住熊瑞的咽喉,另一只手握在青玉枝的刀柄上。 那青玉枝还在熊瑞的左臂上插着,血液顺着刀尖不住地往下滴落。 熊豫眼中渗出可怕的凶光,满含威胁之意地警告道:放开他。 裴郁离自然不理会,挟着熊瑞慢慢后退,直退到一处关押挂头的暗室中,才对熊豫说:进来,关门。 他的语气比起方才还要狠上几分,似乎一字一句里都满猝着恨意,还有一丝遏制不住的疯狂含在其中。 在这不见天日的昏暗环境中,就像一阵阴风绕着耳廓划过,渗人得很。 熊豫怒气滔天,可不敢不照做。 他吱嘎将生锈的铁门关合,左手摁着腰间的狼牙棒,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他不会还单纯地觉得裴郁离是在与他们小打小闹。 要做什么?裴郁离贴着熊瑞的耳朵,道,要杀你们啊,你们不是也想杀我吗? 熊瑞疼得满头冒汗,呼呼喘了两口粗气,往地上一啐,骂道:老子迟早他妈宰了你! 裴郁离的情绪已经顶到了极端,熊瑞的怒骂落在他的耳里不疼不痒的,他只是旋了一下刀柄,道:巧得很,老子今天就宰了你。 住手!熊豫制止道,老二害你差点没了命是真的,可你和那姓寇的也废了我们兄弟一人一只右臂,这还不够吗?大不了两相抵消,我们从此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裴郁离顿了顿,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突然疯了似的咯咯咯笑了起来。随着他身体的震颤,熊豫那被刀贯穿的伤口一直被剜着,痛得青筋都爆了出来。 半晌,裴郁离才吸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问道:凶手自己都记不住自己的恶行,被杀的人是不是可怜极了? 他这话里字字泣着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肉模糊的心脏里挖出来的。 巨大的仇恨席卷着这一方区域,强烈到极端的恨意终于把熊豫的脑袋砸清醒了。他瞪着裴郁离,问道:你是来寻仇的?老子杀谁了? 他妈的老子杀的人多了去了!没本事就活该被人杀!疼到极致就是怒,熊瑞根本不想控制自己的怒火,张口便骂,卖着屁股找上门来寻仇!什么东 老二! 熊豫双眼急剧睁大,腾腾往前了一步。 啊啊啊 熊瑞只觉得口腔中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那一瞬间整个额头涨得通红,从嗓子里发出痛苦而尖锐的惊叫。 裴郁离用手拎着熊瑞的半截舌头,眼睛比熊瑞的额头还要红上数倍:没本事就活该被人杀,说得好啊!把一个柔弱的女子活活害死,多好啊!多值得吹嘘啊! 他越说语气越重,气息也越发紊乱,把那半截舌头往地上一扔,噗地一下拔出了青玉枝,神情阴鸷而疯狂地直往熊瑞的大腿根刺去。 他另一只手还在熊瑞的喉咙上,熊豫根本不敢上前。 熊豫甚至没有看清熊瑞的舌头是怎么掉的,刀还在下面,裴郁离的另一只手又在脖颈处。 他是怎么动手的?!速度这样快,难不成是暗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