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三十岁出头。早几年我听人说,他这个女儿过了二十五,在家呆着不肯嫁人。不仅如此,还撵跑了四五个相亲对象,逼得他不得不在辽省范围内招婿,不知道结果如何。现在看来,恐怕那位千金的婚事没有下落,不然他看你的眼神也不至于冒绿光了!” 说完后,陆长柏打趣地望向我:“彦彦,你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我对这个推测哭笑不得,耸了耸肩,故意道,“辽省是人家的地盘,我人生地不熟,如果做了上门女婿,恐怕要天天挨那位李小姐的打。” “不会。”陆长柏勾了勾唇,胜券在握的模样,“哪有真正刚强的女人?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装出来吓唬男人的,让你以为轻易降伏不了。其实一旦拿捏住了,她恐怕比小女人还小女人,只有任你揉搓的份。” 我见这番话的走向不对,联想起他曾让陆惊帆和某个企业千金联姻的事,怕他真的动了这个心,开口道:“没有这回事,说不定李总回去打听到我在京城的传闻,就会立刻对我退避三舍。” 陆长柏语气平淡:“怕什么!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知道,平常谁能想到这方面。再说哪怕他听到了一点风声,你仍然可以解释,反正传话的人拿不出确凿证据。人不是白长一张嘴,只要用心,黑的说成白的也有可能。” “但这样到底不太好……”我说,“都是没影的事,说得太远了。” 他大约看出我的不情愿,轻笑一声:“瞧你急的,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是你父亲,难道会把你卖掉?” 我勉强笑了几声,陆长柏伸手一指窗外:“这附近是不是你小学?” “嗯?”我向那边望去,依稀辨认出几家熟悉的店铺,“应该是操场后面的路……这几年新建设了不少地方,不仔细看都认不太出来。” 打开手机看了下定位,果然不远处是我的小学母校。我诧异于陆长柏居然能准确指出,他微微一笑:“那时候我想见你一面,来了这边许多次。可惜,好不容易看到你,好像还把你吓得不轻。” 我们的初次会面确实称不上愉快,我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年纪太小。” “是啊,你才那么点高,不到我大腿,脸都哭红了。”陆长柏比划了一下,语气中有几分怅然,“当时我还没有找到吃饭的营生,想把你带走又怕养不好,也觉得你在许家起码物质条件不会差,才打消了这份心。” “爷爷……许老爷子对我还行。”我斟酌着说,“没有在衣食住行上特别苛待。” 许家人要面子,再怎么厌恶我也不可能真让一个孩子食不果腹。而且我和许育城、许育忠在同一个学校,如果哥哥光鲜亮丽,弟弟衣不蔽体,对他们俩的名声有害无益。 陆长柏叹了口气:“后来在s市站稳了脚跟,我考虑过要不要把你接来,想了几次,最后还是作罢了。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惊帆跟在我身旁都被人绑走过几次,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我不想让你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听到这话,我也只好笑笑,并不当真。 也许他曾经真有一颗慈父心吧,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也可以声称自己一直对生父充满崇敬和向往,打算退学去找他的下落,只不过没有实现——终究是没有发生的事,自然可以编出各种花样。 车开得平稳,小学附近的建筑迅速被抛在后面,愈来愈远。陆长柏双手叠在膝盖上,侧头看我:“昨天我还见到一个人。杨涉川的儿子,杨沉,你的男朋友之一。” 他的声音轻柔,却比抽我一巴掌更叫我冰冷难堪。 我听杨沉说过,陆长柏此次本可以叫其他人来,却执意亲自前往,不知用意如何。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心里越紧张,面上越要淡然:“是吗?他去做什么?” “他家是主办方之一,当然由他出面。我有段时间没看见这孩子了,长得和他小时候一个模样,聪明是聪明,可惜身上有反骨,不磨平不成大事。”陆长柏面容平静,嘴角甚至翘了翘,“他应该早知道我要来,我以为会跟你说呢!” 我垂下眼睛:“我和杨沉……不怎么见面,也不谈生意上的事。” “哦,也是正常。”陆长柏的声音平和,又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彦彦,你的性格放在女人身上是可怜可爱,作为男人未免太绵软了。” 见我不答,他继续说:“但是这样也有好处,乖孩子惹人疼。苏老师喜欢懂事孝顺的孩子,自从见了你之后天天念叨着,叫我把你安排在身边工作,做点好吃的帮你补身体。也多亏有她提醒,以前我不在你身边,欠你许多生日礼物!这次来京城给你补上,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提。” 对过生日这件事我打心眼里厌恶,可陆长柏是出于好意,我只能委婉地推辞道:“有这份心意就够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彦彦,你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