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不耐烦,因此杨柯小心地打量他表情,问道:“杨哥,怎么了?” 杨沉回过神,也许是内心觉得尴尬,因此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别瞎问!” 我没憋住笑,忍不住咳了一声掩盖,杨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对我做了个求饶手势。 时间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因为杨柯某件事没做好,杨沉厉声训斥他,他转头向我双手合十:许哥,你怎么忍心站在旁边看着,好歹帮我说两句,杨哥最听你的话了。 那时候我认为自己在杨沉心中如同玩物,杨柯这样说完全是在取笑我。 现在想来,其实他没有恶意,是我太过自卑才会受伤。 我眨了眨眼,对杨沉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对别人撒什么火?” “不对他,难道对你?”他瞪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嘲讽,目光流转间却并无怒意,“我可不敢惹到许总,见你一次比登天还难。也不求你对我好点,别总惹我生气就行。” “挺不错,我不用提心吊胆、生怕挨打了。”我调侃道,“请继续保持。” 杨沉顿了顿,神色略有些暗淡,过了好半天才低声开口:“许俊彦,我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我发誓。” 杨柯察言观色,发现气氛凝固,立刻笑嘻嘻地岔开话题:“菜都上得差不多,许哥,杨哥,你俩不动筷子我可不敢吃。” 我弯起嘴角:“我也饿了,先吃饭。” 晚饭过后,杨沉执意要开车送我。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情绪低沉,此时像耍脾气似的,固执地要求送我回去。 我扶额道:“如果我要回宋城那儿,你也送我?” 他的表情僵了下:“你不是搬回去住了吗?” “可不可以不要再找人盯着我的行程?”我无奈扶额,认命地坐进副驾,“算了,和你说了也没用。”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情况。”杨沉的声音闷闷的,“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车内暖气太足,令人有些昏昏欲睡,我的眼皮都快黏在一起:“最近都在照顾安德烈,没什么可说道的。” 杨沉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不可能不知道安德烈的病情。果然,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世事无常。我认识几个做医疗相关行业的朋友,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的确和安德烈不对付,但也不想看你太辛苦。” 车从路灯旁飞速掠过,我瞥到他侧脸清晰轮廓,从暗转亮,又归于黑暗。 我轻声说:“多谢。” 一路无言地行驶,杨沉开得难得平稳,我竟在车上睡着了片刻。等醒来时,车已经开进了小区。 杨沉将车停在楼下,他单手撑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替我理了理围巾:“你过年是不是要回许家?” 我刚睡醒,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听见他的话,不禁疲乏地笑了笑:“回都回来了,难免要去走个过场。” “你好像很累。”杨沉的手指顺着衣领碰到我的脸颊,轻轻触了下,“看来在宋城身边过得也没有那么好。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想报复他,为什么现在还要和他虚与委蛇?” 我靠在车座椅背上,闭眼休息片刻,哑声说:“有的事不能让人代劳,我要自己去做。” “像你以前对我一样吗?” 我睁开眼睛,杨沉的瞳仁黑得纯粹,如同被压抑的情绪填满的纯黑色沼泽。 他装作无所谓地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却弯出苦涩的弧度:“在我以为一切还有可能的时候彻底失去。我对此记忆深刻,因为我从来没有那么痛过。” 这段过往是我们共同的疮疤,杨沉猛然掀开这道伤口,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里。 “我不是想谴责什么,毕竟当年我有错在先……我只是搞不懂你。一边求我帮忙,说要扳倒宋城和背后给他提供支持的人,一边又收下铭德,继续和他纠缠不清。” 杨沉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语气却克制着保持平和:“许俊彦,你是两面通吃、春风得意了,可我呢?见你一面偷偷摸摸跟偷情似的,我心里就不难受吗?算我求你,看在我这段时间累死累活替你办事的份上,让我心里有个明白。” 我长长地叹息一声。 “你要问什么?” 还没等他说话,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车后,车牌是我熟悉的一串连号数字。 杨沉显然也看到了那辆车,他指了指后视镜,自嘲道:“挺好,正牌来捉奸了,真他妈的风水轮流转。” 后面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下车向这边走来。他身姿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