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笑了:“我姓陆,知道你有钱,自个儿拿着便是了,三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 “陆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刘沉香长到十六岁,少有人会对他好,除了爹,谁都不同他这个没娘的孩子玩。 谭昭玩心起,摇头道:“那你可就说错了,我可是这长椿街的一霸,这里的老老少少都认得我,你可知为什么?” 少年摇头,满脸的不信。 “因为我日日月月都来敲门收保护费,谁还不认识我啊!”语气听着,还蛮自傲的。 这就更不信了,陆大哥生得器宇轩昂,面若冠玉,若不是穿的衣服差了些,便说是王孙公子也是使得的。 谭某人“恐吓”完小朋友,付了钱就往竹舍走,刘沉香顿了两下,又龇牙咧嘴地追了上去。 “跟着我做什么?” 刘沉香从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一角银子递过去:“喏,保护费。” 谭昭故意恶劣道:“就这?” “这已经很多了,大不了我下月再补你。” 谭昭自然不好讹小朋友的钱,小朋友却非常固执,一把将钱塞到谭昭怀里,就飞快地跑走了,跑到一半估计是扯到伤处,跑得歪七扭八的。 谭昭:……少年人真可爱。 半个时辰后,谭昭从隔壁贫民街将小朋友牵回了竹舍,看在保护费的面子上,给了少年一个竹塌和一床薄被。 “就睡今晚,明白吗?” 少年脱了鞋,将薄被从头盖到尾,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哪还有半分白日里面对同窗的桀骜不驯。 第二日起来,刘少年已经不在了,塌上的薄被叠得整整齐齐,上头还留了一张小纸条表示感谢。 不过陆三载可是个目不识丁的地痞流氓,谭昭将小纸条收在旁边的竹盒子里,便出门去巡街了。 哎呀,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然后到了晚上,谭昭饱餐一顿回来,又又看到了门口孤独、弱小但能吃的刘姓小朋友。 气氛,突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陆大哥。” 谭昭嗯了一声,然后迅速跳开:“你怎么又来了?” 其实刘沉香也不想啊,他今天回家去,果然那姓秦的不安好心,他跟他爹大吵了一架,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陆大哥,你还收保护费吗?” ……小朋友,你是不是当这儿是客栈啊? 一连三日,竹舍的竹塌都被某刘姓小朋友霸占着,这一日谭昭依旧出门巡街,走到半道上,看到了一条非常油光水滑的黑狗。 细腰短毛,身姿矫健,养得这么好的狗,可不多见,特别是还有可能成了精的。 谭昭立刻举目四望,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没瞧见那冷面男子。 某人的爪子立刻就摸上了狗头,这手感真是绝佳,趁着小祖宗在家酣睡,可得多摸两把:“狗哥,怎么就你一狗啊,你家主人呢?” 哮天犬被摸得舒坦,这凡人果然不错,便轻吠了两声,以示主人不在。 却没料到,这凡人竟似听懂了一半,笑得愈发真诚了,只听得人开口道:“你家主人不在啊,这都晌午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黑大爷威风凛凛,身量都到他膝盖往上了,显然每日里伙食非常好,当然也能看出主人的爱护。 爱护宠物的人,品性绝不会差。 “汪——”哮天犬的尾巴都甩起来了。 狗大爷自然是无肉不欢,谭昭带着黑狗子找了家羊肉馆吃羊肉煲,炖得酥烂的羊肉几乎已经脱骨,不过对于狗子而言,骨头和肉它们都要。 一人一狗干掉了满满一大盆羊肉,吃货的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要回去找你家主人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