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人,又有谁能做到在利欲面前完全克己,丝毫不为所动的?” 陆珩:“……?” 他忽然觉得,相比自己,陆相时其实活得更为通透明白,她说得没错,对于那些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如何能丝毫不为所动。 那晚烛火摇曳的书房,他不也没有克制住吗? 他苦笑道:“你若真想去,便去吧,但我对那两位姓白的,丝毫无好感,你不必多想。” 陆相时低眉:“哦。” 想了想,问题又绕了回去,她道:“您说白熙熙夜闯我们定王府,既不为偷也不为抢,更不为杀人,她到底为何要闯我们王府?” 陆珩没回应她的话,陆相时瘪嘴,也不再说话了。 马车在定王府大门前停下,陆珩让陆相时先回去,他自己则还要去一趟户部,待陆相时进了定王府大门,黄杞上前禀道:“十三爷,有人跟踪。” 陆珩表情蓦然:“去问清楚,受何人指使。” 黄杞应声退下,马车轱辘辘朝户部驶去,落在马车后的黄杞忽然飞身出手,拔出长刀就朝那跟踪之人坎去,那是个年约三旬的男子,在看见黄杞的长刀后大吃一惊,转身就跑,然而,他哪能跑得过黄杞,黄杞纵身越过他,长刀横前,拦住那男子的去路。 那男子面色惊骇,不得已只能和黄杞对打了起来,却完全不是黄杞的对手,不过两三招就败在了黄杞手下,被黄杞踢得狗啃泥,断了两颗门牙。 男子浑身是血,黄杞提起他的后衣领,拖小鸡似的将其拖至阴暗处,长刀猛地扎进他的后腿,那男子痛得浑身打颤满嘴哀嚎。 黄杞问道:“谁派你来的?你老实交代,我就饶你一命。” 男子疼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道:“我说,我说,是庄国公派我来的。” 黄杞猛然将长刀拔出,鲜血溅出,喷在地上,他摸出腰间白布,擦干剑上鲜血,转身便走,黄杞追上马车,朝陆珩道:“十三爷,是庄国公。” 陆珩的指尖轻轻敲着指下长腿,他眉目微沉,忽然扯嘴,冷然地笑了笑。 庄寒鳞那个老东西,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老东西近日忙着接待南梁来使,都没能让他消停下来,竟然还敢派人跟踪,查探他的事情,陆珩道:“庄国公竟然那么闲,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做好了。” 天虽未下雪,却极冷,陆相时有些赖床,过了巳时才不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她这边人才刚醒,就有外院的丫鬟进来道:“四姑娘,南梁来使白大人说下午想去大相国寺,她已求得皇上同意,请您陪她一道去。” “这么快?!”陆相时意外,这白熙熙的办事效率真够高的。 丫鬟又道:“白大人说今日未时她乘马车到府门口等您,让您提前做好准备。” 何止是效率高,这已经全都安排好了,陆相时没办法,只能应下来,她打开窗户,寒冬腊月的,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陆相时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 “外面那么冷啊!”陆相时道。 白芷给陆相时戴上发簪:“那白大人乃是习武之人,定然比寻常人更为抗寒,可您身子骨柔弱,这大冷的天陪她出门游玩也太受罪了些。” “早知道就不答应陪她了。”陆相时打了个哈欠,然而转念想到白熙熙娇美的模样和神采奕奕的那股劲儿,她摇了摇头:“算了,还是选择受罪好。” 身体上的折磨,总比精神上的折磨要好些,况且只是挨点冻,又不是承受什么酷刑。 到了巳时,一辆华盖镶玉马车缓缓在定王府门口停下,有穿着绕膝白衣的女子上前禀明来意,不多时,陆相时便从定王府内走了出来。 白熙熙撩开车帘,朝陆相时招手道:“陆姑娘,外面冷,快上马车来吧。” 她朝陆相时伸出手。 陆相时也不拘泥,由着她拉自己上马车,华盖马车的车厢很大,上面铺着猩红地毯,座位上垫着软垫,中间摆着一个矮几,矮几上放着几盘鲜果。 白熙熙坐在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