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吗?”陆珩道,“许嘉致毕竟是翰林院庶吉士,他见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兴许他自己有心仪的人也不定,您可曾问过?” 许若兰道:“这倒是没有。” “还有红月,就算许嘉致愿意娶,红月愿意嫁吗?”陆珩捋着茶叶道。 许若兰没接腔,王景华道:“许嘉致的意思可以问一问,但红月的意思就不必问了,她是谁都不愿意嫁的,但女子都是要嫁人的,不是她不愿意嫁就可以不嫁的,等亲事定了下来,她不嫁也得嫁,由不得她。” 陆珩皱起眉头。 王景华看着陆珩形单影只的,又想到陆相时在婚事上的抵触就觉得来气,她语气一沉 道:“我还没说你呢,你都二十二了,还不想成婚,你到底怎么想的?陆临礼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却还不想成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陆临礼是陆成的儿子,陆成是他的三哥,并非王景华亲生。 王景华的训斥说来就来,没有半点预兆,陆珩并不吭声,就让王景华发气。 王景华见他沉默,更是来气,继续数落道:“前日里那黄三夫人本是来说亲的,谁知红月那丫头半点不让人省心,当着黄三夫人唱曲儿,把你大嫂给气得头疼,让她成婚,她就说你都那么老了还不成婚,她着什么急,你看看,你身为长辈,不知道做好表率,下面的小辈就跟着不学好,凭白让人操心,这都是你的错。” “我老?”陆珩听王景华念了一大通,就只抓住了这两个字。 许若兰:“……” 王景华:“……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陆珩站起身来,道:“我有事要忙,就不陪娘和大嫂说话了,红月的婚事,你们还是先问问许嘉致的意思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陆珩有点抑郁地回到望月居。 夜里,夜风微凉,望月居的屋里点着油灯,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火苗在凉风中轻轻颤动,陆珩盘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正埋头看书。 黄藤端着洗脚水过来,顺道伸手将窗户关上。 陆珩把脚放进洗脚盆里,摸了摸下巴道:“黄藤,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您哪里老了?”黄藤一面给陆珩搓脚,一面忍不住笑,“您才二十又二,还年轻得很呢,就是大少爷都没您年轻呢。” “那她怎么说我老?”陆珩自言自语道。 “谁啊?”黄藤不解,见陆珩不理他,自顾自道:“男子三十而立,您就是三十了也不老啊,等您三十岁了,还可以娶一个十五岁的美娇娘呢!” 陆珩:“……” 黄藤平日里话不多,但却是个机敏的,陆珩就和他闲聊起来,问道:“你说一个姑娘到了说亲的年纪,她还总是不想嫁人,到底怎么想的?” “您是在担心四姑娘吧?”满府上下,都知道陆相时不想嫁人,而陆珩素来疼陆相时,担心也实属正常,“依奴才看,四姑娘应当是有心上人了。” 啾—— 不知从哪处射来一支伤心小箭。 “有心上人了?”陆珩沉眉,那眼神阴测测的,看得黄藤心里发毛,他连连摆手道:“奴才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奴才就是猜的。” 陆珩收回目光,继续看书,然而,老半天过去,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其实,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黄藤说的不无可能。 陆相时自幼听话懂事,甚少让人操心什么,她又惯会做人,行事很有分寸,极会讨人喜欢,府里的长辈都疼她,所以她得到了极大限度的自由,出府都比别人容易许多。 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她若真的在外面见了什么人,和谁有了交情,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陆珩有点心烦意乱。 他忽然想起许嘉致,他见过那个年轻人,十九岁年纪,去年进的翰林院,十八岁入翰林院的不多,他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