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懒洋洋地开了口:“小公子愿意见我,聂大人都没阻止。请问,世子夫人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我?” 孟葭神色冷了下来。 丫鬟怒道:“夫人是小公子的姨母,关心外甥正是应有之理。窦姑娘,夫人善心提醒你,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年年轻嗤:愉儿是在福襄郡主“死”后出生的,按原文的说法,生母不详,孟葭哪来的脸自认是他姨母? 当然,福襄是正妻,理论上来说,聂小乙的孩子都要认她为嫡母,孟葭硬要当这个姨母也不是不可以。可凭这个身份就想管愉儿的事,她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 可气的是,原文中,还真是孟葭管了愉儿许多事,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怀疑孟葭和聂小乙有一腿,孩子是他俩的私生子了。 呸呸呸,愉儿是她十月怀胎,疼了一天两夜艰难生下的,为什么要和孟葭这个虚伪的女人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年年心里一咯噔:等等,聂小乙该不会和原文中一样,让孟葭照顾愉儿,所以孟葭才会理直气壮地来警告她远离愉儿吧? 年年郁闷了。 晚上,聂轻寒考较完愉儿功课,回到守静堂,发现年年正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在扯花瓣:“找他算账?还是不找他?找他,不找他……” 听到脚步声,她眼睛立刻晶亮地看了过来。 夜色如幻,明月满院,她漆黑的瞳仁倒映着月光,雪白的面庞染着怒气,鲜活得不可思议。 聂轻寒的心控制不住地重重一跳。 第72章 第 72 章 年年手中粉色的月季花瓣已被薅秃, 只剩下孤零零的花房在风中瑟瑟发抖。雕栏下, 一地花瓣零落,分外凄凉。 聂轻寒目光掠过,面上不露声色:她似乎气得不轻的样子。也是, 常孟葭今天过来了。她从前就不喜欢常孟葭这个庶妹, 怎能容许对方对愉儿的事指手划脚? 可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肯和他相认,想要反对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就不知她究竟会如何取舍? 年年满腔怒火, 直直看过来,恰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她脸色一沉,一时间, 真想不顾一切,直接锤爆他的狗头。可如今的她,论身份,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美姬;论武力, 两人天差地别, 凭什么和他算账? 真要用上系统商城中的道具收拾他一通,也不是不行, 可以聂小乙的聪明, 到时她该怎么解释?除非她愿意不顾后果, 暴露身份。 年年冷静下来。在现有的条件下,她想要出一口气,能做的其实有限,所以得先做最重要的事, 解决主要矛盾——常孟葭。 孟葭一个有夫之妇,却越俎代庖,插手姐夫家事,警告她远离愉儿,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一清二楚。呸,所谓的红颜知己,不就是掩饰暧昧的绝妙幌子吗?更休提聂轻寒还默许孟葭照顾愉儿,谁知道他们暗地里是什么勾当。 年年记得,按照文中描述,不久之后,延平帝会举行浩大的春猎活动,聂轻寒父子与长乐侯府都会参加。也就是在这次春猎中,秦丰意外身亡,孟葭失了夫君,又无子嗣,在长乐侯府孤立无援。聂轻寒派了人为她撑腰,孟葭投桃报李,待愉儿尽心尽力,两人的关系越发紧密。 呸,聂小乙眼瞎,她可没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允许对孟葭这种居心叵测的女人插手愉儿的事。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源头上掐灭孟葭的希望,叫聂小乙认清对方的嘴脸,再也上演不了这见鬼的“红颜知己”的戏码。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她必须先获得聂小乙的亲近和信任,让聂小乙站在自己一边。她就不信,孟葭能比自己更了解聂小乙,更知道怎么获得他的喜爱? 年年下定决心,斗志满满。她随手将手中残花抛弃,跳下栏杆,向聂轻寒行了一礼:“大人回来啦。”起身时,清丽的面庞上怒气未散,眼眶隐隐发红。 她其实一直知道,他最喜欢自己的是什么。 聂轻寒呼吸微窒:那样一双水光盈盈,微微泛红的明媚杏眼一瞬不瞬地瞪着他,仿佛含了千般委屈,万般愤怒。 他顶不住了。 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不予理会,等着她无计可施、忍无可忍之下,屈服承认她的身份才是上策。可在见到她委屈又郁恼的模样这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