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迷茫地看着他。 他面上的神情越发柔软,又问了一遍:“谁说我恨你,不喜欢你了?” 任务手册说的呀,他对她高达六十的仇恨值呢。不过这是秘密,她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年年思绪转到这里,晕乎乎的脑海早忘了先前大变活人的疑惑,扬起下巴,矜傲地道:“我自己看出来的呀。” 聂轻寒不置可否:“哦?” 哦什么哦,不信她吗?年年生气,掰着指头和他讲道理:“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娶我?” 她身上依旧只有薄薄一片缎料,大片雪白的柔腻肌肤晃人眼目,她却毫无所觉。他不敢多看她,伸手将搭在木施上的薄纱寝衣给她披上,帮她系上衣带才答:“是。”她是天上之月,他不过是地上的尘土,怎么敢肖想她? 年年由着他服侍穿衣,问道:“你娶我是不是意外?”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了声:“是。”帮她穿好寝衣才发现,这实在是个坏主意。半透明的纱衣飘逸若仙,雪肌玉体若隐若现,半遮半掩间更添诱惑。 年年又问:“你刚刚要走,是不是不打算和我圆房?” 这模样实在要命。他别开眼,没有否认。 一连几个论据抛出,对方都无法反驳,年年洋洋得意:“那你告诉我,新郎倌喜欢新娘子的话,会连圆房都不愿意吗?” 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 年年下了结论:“所以我没说错。你就是恨我,不喜欢我。”看他拿什么反驳? 聂轻寒果然沉默,没有反驳。 年年更得意了。她有些站不住,摇摇晃晃地跌坐回了床上,赶聂轻寒道:“要走快走,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他没有吭声。 下一刻,脚步声起,阴影罩下。有人轻巧地扯落刚刚系好的衣带,挑开绕于她颈后的细绳,在她身上仅存的遮挡掉落一瞬间,将她整个抱入了怀中。 第6章 【事后】 男子身上特有的草木香气涌入鼻端,重重热意禁锢住她。年年懵住,下意识地推他。 “乖,休要赌气。我没有恨你,不喜欢你。”他终于开了口,紧紧将她扣在怀中,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温度高得仿佛要将人灼伤,却又温柔地似要将人溺毙,“以前从未有过,以后也永不会发生。” 谁赌气了?年年刚想反驳,猛地一哆嗦,声音变得含含糊糊:“你做什……唔……” 他的声音失了往昔的平静:“证明。” 证明什么?年年没来得及想明白,也无暇再想。帐钩晃动,重重帘帐落下,将两人隔绝在一片朦胧的纱帐内。 言语无法辩驳,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晃动的床帐内,细细碎碎的娇声续断响起。 “常嘉年,”神迷意荡间,年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微微喘息,一字一句问道,“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她不满地抗议:“谁允许你连名带姓叫我的?” “那,我叫你嘉年,年年?你喜欢我叫你年年?”他低声音喑哑,温柔异常,“年年,告诉我,我是谁?” 她如溺于水中,在他强势的动作下一边颤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薄汗打湿了乌鸦鸦的鬓角,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在天边缥缈,“小乙,你是聂小乙。” * 炽烈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纱窗照入,鸟叫声、蝉鸣声,与远处的蛙声响成一片,院墙外,热闹的人声隐约传入。 年年已经醒了一会儿,双目呆滞地望着头顶喜庆的龙凤喜帐,想死的心都有了。 喝酒误事,美色误事!她特么居然被聂小乙给睡了,洞房花烛夜过得那叫一个名副其实,精彩纷呈。 说好的冷情寡欲,对她心怀不满,到她死前都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呢?更更更悲惨的是,任务手册上,一夜过后,聂小乙对她的仇恨值直线下降,直接降到了三十。 三十!数值腰斩!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年年心痛得无法呼吸:呸,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色起意,趁人之危。哪怕是号称不近女色的男主,依旧脱不了男人的劣根性。不就是打了一炮吗,怎么就能把恶感降这么多,好歹是心如铁石,意志坚定的人设,他的原则呢? 偏偏她还有苦没处说,昨夜是他们的新婚夜,任谁都会觉得,夫妻敦伦乃天经地义之事,合情合理合法。 最让她一想到就想去死一死的是,她似乎也不是什么端庄的好姑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