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地又好,带着奇奇去城里头读书过好日子,我看呐,行得很!好得很!”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这非亲非故的……” 古叔冷笑一声:“怎么非亲非故了,应轩摔了盆,就是任老的亲孙子,这房子这地他要想要全拿走都没人能二话!” 按老一辈的规矩,也确实是这样。 但凡摔盆的后辈,拥有死者的遗产继承权,连孙女外孙女都得靠边站的。 众人方寸大乱,嘀咕了好一阵。 人是找不到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华夏这么大,一出去就是两眼一抹黑。 倒不如先看眼前。 “哎,老古你说的也是。”任大伯叹了口气,一脸哀伤:“奇奇这妮子,人小,主意也太大了,这房子这地全扔这,真是糟蹋了,我这做伯爷的,也只能出面为她掌管了,唉,等……” “您可不必费这劲了,啊。”古叔呼啦啦把饭扒完,一抹嘴,斜着眼看着他:“这房子这地,全给我看管着,咱可是在村长那备了案的,谁敢动他家一根菜,老子剁了他爪子!” 他不知打哪拎出来一菜刀,眼都不眨,豁地一声甩出来,笔直扎进任家人面前半寸的土里,吓得众人尖叫出声。 古叔嘿嘿地笑,放下碗摇摇晃晃走过来,拔出菜刀:“哎呀,手上有油,不小心滑了。” 被他的动作吓得半死的任家人啥都不敢说了,连屋都没进,扭头就回去了。 “啧,欺软怕硬的孬种。”古叔把菜刀洗干净,乐滋滋切西瓜。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晚上的时候,村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有人出资赞助,想帮他们修一条村里到外头的大马路,而且修到每家每户。 村里人都欢喜疯了,敲锣打鼓,不顾天都黑了,纷纷拿着手电筒往村长家赶。 村长一脸喜气:“乡亲们,这事确定了!钱都批下来了!” 众人欢呼,小孩子们满跑直蹦跶。 “只不过……”村长略带犹疑地停顿了一下,在众人紧张的眼神里,慢慢地道:“因为经费不足,所以可能只能修我们村……咳,岰那边可能是修不到了。” 岰那边? 任家? 下午那两人走了,晚上就来了消息…… 有人敏锐地将几件事联系到一起,吆喝道:“管他呢!岰那边关我们屁事!” “就是!” 也怪不得他们这反应,任家众人生怕任老爷子爷孙俩攀上他们,平时没往这边多走动,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等到得了消息的任家人赶过来的时候,这事早就尘埃落定,连路线都已经确定好了。 再三确认,经费不够修到他们那边以后,任家人全都崩溃了。 “我的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 汤叔汤元二人在沙发上坐下,都没敢坐实,只坐了半边屁股。 “汤先生,请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陆子安态度依然从容而自然,替他们斟满茶递了过来。 “不敢当。”汤叔起身接了茶,颇为忐忑地道:“陆大师……上次真的很对不住……” 微微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道歉,陆子安淡然笑道:“汤先生,您不必道歉,其实我很羡慕您。” 羡慕他? 那一瞬间,汤叔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一个无比富有,名声地位钱财全都有了的人,会来羡慕他这样一个穷迫潦倒的人? “汤先生不必妄自菲薄。”陆子安眉眼沉静,看着他的目光非常诚恳:“要达到您这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十年如一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为五斗米折腰,哪怕一路漂泊,也不忘初心。 永远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造假,不做昧良心的事情。 这样的艺术家,哪怕穿着粗衣布裳,他的灵魂却熠熠生辉。 汤叔嘴唇微微颤了颤,搓着手,心中有很多话,却说不出来。 原来,别人说的,士为知己者死,这种感情是真的存在的。 他现在就有想冲回去,把那屋子铁画全送给陆子安的冲动! 陆子安说这话,就是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并没有煽情的意思,他神态非常自然地转到了正事上:“既然汤先生今天能来赴约,那就说明您对我们的合作也有了意向,这是我拟定的合同,您过目一下。” 被他的气势所慑,今天的汤元一声不敢吭,只偷偷摸摸地瞅他一两眼。 哇咧,这么厉害的人,原来也只有两只手两个眼睛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