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款式,雕花却各不相同。 钱天的云龙纹错金玉瓶稳重大气,钱意的回纹勾边宝相错金玉瓶极为华丽。 龚静的荷花纹金丝玉瓶则纤细嫩幼,秀气精巧,顾杰的饕餮纹错金玉瓶则古朴厚重。 各有各的特色,也将自己的特长、性格都融入其中。 虽然技艺仍算不上精妙,却极富个人特色,看到玉瓶,就仿佛看到了玉雕师的灵魂。 是的,灵魂。 虽然他们四人仍然只是学徒,但是这四件作品的出现,已经说明…… 他们,可以出师了。 四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古茂眸中风起云涌,慢慢握紧杯子,指节泛白; 纪延瞠目,却还是暗自隐忍; 阮智则整个人都呆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却是马征拍案而起,脚步蹒跚慢慢走至台前,仔细欣赏着:“这坯壁,好啊!” 坯壁极薄。 虽然不如陆子安那般温润清透,却也比他们以往的作品要薄太多。 最难得的是,通体均匀,打磨得极为细致。 尤其是钱天那一个玉瓶,竟比阮智当年的巅峰之作还要精妙许多。 “果然是三成,钱天,不错,你这个玉瓶做的极好。”马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小心地举起来仔细端详:“这坯壁,应该只有1.5毫米左右!” 1.5毫米! 现场哗然,众弟子纷纷交头接耳:“那不是比阮师叔还厉害!” 这声音自然传到了阮智耳朵里,他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马征是在夸自己的大弟子,但是古茂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钱天是在去杭州之前就有这般成就,他绝对是最为他高兴的。 但是此时,他只觉内心一片苦涩。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钱天虽然跟他学了这么多年,却是在陆子安指点下出师的…… 他,到底算是他古茂的徒弟,还是陆子安的徒弟? 纪延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两师兄弟对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错开了眼神。 忽然不知道,这次让他们四人去杭州,到底是对是错了…… 他们迟迟不表态,场内四人内心也颇为不安。 马师叔的夸奖他们不想要啊…… 场中众弟子神色各异,不少人看着那玉瓶眼睛都直了。 之前讽刺龚静的师姐脸涨得通红,咬着牙道:“一个月!要是一直靠打磨,磨薄一个瓶子也是有可能的!” “对……也有可能……” 虽然场内也有应和她的,但是声音却是低微了许多,不过寥寥两三声。 龚静怯怯地看了她师父一眼,有些忐忑地道:“其,其实,我们没带行李箱过去……” 当时想着陆子安肯定不会教他们,虽然师父这样命令的,但他们当天赶过去,哪来得及收拾东西。 随便拎个包就走了,衣服都是杭州买的。 他们没带行李箱,那这二十四寸的大箱子,里面装的…… 马征大喜,连忙放下手里的玉瓶期待地道:“快,把你们箱子打开!” 四人看向各自的师父。 马征扭过脸,眯着眼睛盯着他们。 古茂和纪延摆出慈祥的微笑,摆摆手,仿佛也兴奋到迫不及待:“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也各自起身走了过来。 四个箱子,逐一打开,拿掉垫着的绒布,里面露出的一片玉色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没一个相同的,每个都各有特色。 而且…… 马征小心地拿起其中一个,惊喜地赞叹道:“哎呀,这个比刚才那玉瓶更好啊!” “……” 场内议论声更大了,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仿佛受到在场许多人的心情影响,刚才还若隐若现的太阳逐渐躲进了云层。 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