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十分考究。 陆子安目光在那丰美雅洁的图案上微微一顿,轻笑道:“这太明显了,马爷的个人风格太重,完全没有悬念的。” “果然难不住您。”杜馆长朗声笑道:“我原是想着陆大师是木雕大师,没想到您对玉雕竟然也这么了解。” 因为马大师的代表作,是当年轰动了玉雕界的那两件作品。 这玉壶虽然也极为精美,知道的人却并不多。 陆子安怔了怔,想了想才道:“我的确不知道这是马爷的作品,我是根据它的风格猜测的。” “原来如此。”杜馆长也颇为感慨:“马爷之后,再无金银错,可惜可惜。” 虽然也有学了金银错的玉雕大师,但是薄胎金银错却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出现了。 在薄胎器物上镶嵌万分危险,开槽略有不慎即可磨漏,打压金丝、金片力度略大,器物易碎裂。 这也是错金银纹饰的一个关键的技术环节,也是代表金银错超凡技术水准的一个重要标志。 这项技艺随着马爷的离世而逐渐消泯,虽然无人明说,但大家也心知肚明这说明了什么。 陆子安正想说话,却听得前面有人正大声地说话。 那人声音粗哑,颇为自得:“我尤其爱好收藏玉雕,就连马爷,嘿,就是金银错第一人,知道吧?我还收藏了两件他的作品。” 嗯? 陆子安与杜馆长对视一眼,如此财大气粗,莫非是个高人? 他们不着痕迹地看过去,那人犹不自知,还在跟同行之人大声地说着:“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件白玉错金金镶宝石金刚杵,哎呀,那真是漂亮,摸着又滑又舒服!” “……” 与他同行的几人都目露崇拜地看着他:“哇,侯大佬真厉害。” “一般操作一般操作,咳,毕竟我和马大师关系很好嘛,我们可是忘年交,这也是他私下送给我的,你们懂的。”这人年约三十来岁,神色颇为得意,又吹嘘自己家还有一件马爷的某某某作品。 陆子安与杜馆长相视一笑,没去拆穿他的谎言。 这样的谎言,于外行听着或许还有些可信度,加上这人神情和不经意露出的高档物品,会让人忍不住信服。 但内行人一听就知道这人在吹。 马爷指的是谁呢?是马征大师的父亲。 因为他是金银错工艺第一人,所以业界人士尊称其为马爷。 他的确做过白玉错金金镶宝石金刚杵,但是他是做的四件法器,一整套。 是绝对不可能将某一件分离出来单独收藏的。 不过这种吹嘘,也算是人之常情,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是没人会故意去拆穿他让人下不来台的。 陆子安与杜馆长更不会自降身价,去与这类人互怼。 说的不好听点,那叫菜鸡互啄。 只是当他们准备继续欣赏这个玉壶时,无意中看到了他们这群人后慢慢走过来的一个熟人。 这一下,连陆子安都不禁笑了起来。 杜馆长倒是没犹豫,直接迎了上去,微笑着道:“马大师,好久不见。” 跟在他身后的陆子安也上去与马大师打了个招呼,上次比赛后,他们这也很久没见过了。 马大师依然很是温和,微笑着与陆子安握了握手道:“听说陆大师有进军玉雕界的想法?” “不敢说进军,只是很感兴趣。”陆子安神色谦和。 三人走回玉壶前,马大师状似不经意地道:“我看过陆大师的薄浮雕技艺,如果能运用到玉雕上来,一定能大放异彩。” 他们在聊玉壶,应轩却在偷偷看直播。 【哈哈哈哈!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秒打脸。】 【看到那个姓侯的脸色没?我快笑抽了。】 【我跟马大师很熟的!咦,这人怎么也叫马大师?】 【年度最佳笑话,我今天就靠这下饭了!】 刚开始陆子安还没察觉,愉快地与两位大佬聊着天。 但听着听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虽然不甚明显,但他怎么觉着,马大师好像在各种诱导他去做金银错啊…… 莫不是他想岔了? 杜馆长正在说:“马爷曾经做过最薄的为1毫米的薄胎金银错,听说想要研究更薄的……” “是啊,现存于故宫的最薄的金银错作品为0.8毫米,我父亲一直想要研究更精细的,可惜……”马大师神色也颇为遗憾,却不等他们安慰,便话锋一转:“若是有人能将我父亲的遗愿完成就好了……” 目光梭向陆子安。 这一下,陆子安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有蛮蠢了。 他略微迟疑了一瞬:“这真是极好的,只是我目前才刚刚开始练习,不知何时才能有如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