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云朵是不存在的,因为云朵本身没有固定的形状亦不能触摸。 “修改……先别动吧。”陆爸拧着眉头,沉着地道:“等你把这两扇隔心做完,最后确定要改的时候再下刀。” 这倒也是。 现在不过是祥云有差别,万一后面差别更大呢? 修补过度也不好。 陆子安点点头:“走吧,先吃饭,吃完我再来做。” 奇怪的是,平时都起得很早的应轩今天迟迟没出来。 陆妈有点担心他,便擦了擦手:“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行,我来盛面。”陆子安着实有点饿了,接过了他妈的活,沈曼歌一道进来给他打下手。 于是客厅里只留了陆爸一个人,默默地掏出手机……玩象棋。 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朝他微一躬身:“你好,请问陆大师在这里吗?” 陆建伟抬头看了看她,皱眉道:“你是……” “哦,你好你好,我是福州来的。”女子连忙快步走进来,递了张名片给他:“您一定就是陆大师的父亲吧?您好,冒昧打扰,多多包涵,我实在是有要事找陆大师。” 陆建伟打量了她一眼,仔细地看了看名片。 “吴……雨芹?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他有些迟疑地道:“福州,离长偃有点远啊……” 吴雨芹点了点头,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些:“我父亲是软木画的传承人,他年纪大了,做不了软木画了,受了打击一直不愿意出门,这次在电脑上看到陆大师直播,忽然就来了精神,说想见陆大师一面……” 她叹了口气:“作为女儿,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所以只能连夜飞了过来,我父亲身体弱,受不住,我把他安置在酒店休息,先自己过来……” 也算是一片孝心。 陆建伟喜欢孝顺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请稍等,我去倒茶。” 进厨房后,他直接拉着陆子安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末了,顿了顿才道:“她要是不过分,你随手帮一下也成,但是如果要求太高,你就别搭腔,我来拒绝她!” 陆子安笑着将面条捞进碗里,擦干手:“好,由你善后,好了吧?” 软木画? 他还真没听说过。 莫非是在软木上雕刻绘画? 那有什么稀奇的,如今他的徒弟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做得像模像样。 看到他出来,吴雨芹连忙站了起来,虽然已经三十来岁,但依然保养得很好。 皮肤虽然有些暗沉,但难得的是气质很不错,有一种腹有读书气自华的感觉,让人感觉很亲近舒适。 陆子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刚才我爸已经跟我说了,我想知道的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啊,这个。”吴雨芹连忙道:“不用您做什么,我只希望您能答应见我爸一面,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这个要求倒是真的不高。 陆子安点了点头:“上午我都在家,你们随时来都行——不过我比较想知道的是,软木画是什么?” 原来他竟然……连软木画是什么都不知道。 吴雨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暗道她爸这回怕是白跑了这一趟。 不过她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耐心地道:“软木画,是福州特有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与寿山石雕刻、脱胎漆器并称“福州工艺美术三宝”。” 寿山石雕刻倒确实挺出名的,但是这与之并列的软木画就真的…… “软木其实就是来自地中海沿岸的栓皮栎,许多名贵葡萄酒的瓶塞也是用这种材料做的。” 栓皮栎! 软木画是什么他不知道,但这木料他却是知道的! 陆子安眼睛一亮:“木中软黄金?这都是靠进口的吧?” “对,其实以前软木画很出名的,只可惜出了点事……加上木料极贵重,渐渐的销量跟不上,成本又太高,后面就慢慢衰败了。”吴雨芹很是惋惜。 陆子安正准备说话,忽然看到他爸在厨房门口使眼色,他便刹住了放茬:“好的,那你到时带你父亲过来吧,今天上午都可以的——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吴雨芹也没落座,急急地与他们道别后离开了。 等她走后,陆建伟才在桌面坐了下来,神情凝重:“子安,如果她爸有什么要求,你千万别应,我刚刚想起来了,当年福州软木画,是出过一场大乱子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