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说:“这个写话本子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向非:“……” “一个官员的千金为何要看上一个穷酸而且还没有前途的秀才?”虞彦歧不是很能理解,而且这在他看来,是没有道理的。以那个千金小姐的家世来说,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而且那个她父亲不可能就因为秀才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向非只能道:“陛下您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正巧他回来的时候也看了了这本,于是道:“您仔细看看里面的情节,那个秀才夏夜里邀请心爱之人去了桥边,给她捉萤火虫,多浪漫啊!” 虞彦歧反问他:“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半夜能出门?” 向非:“……” “朕觉得这个写话本子的肯定是个才学一般,长相一般的秀才,妄想着走捷进找一个有钱的妻子吃软饭。”虞彦歧客观说道。 “秀才把出去卖画的钱攒起来给心上人买簪子,这个也浪漫。”向非绞尽脑汁回忆着话本子里的情节。 虞彦歧摇头表示不赞同,“他完全可以把这些钱去买笔墨纸砚甚至书籍,好好的读书,为将来考取功名做准备,没有必要把钱全都花出去。” 向非:“……” “行了,这些话本子你就慢慢拿回去看吧。”虞彦歧觉得越看越糟心。 向非眼前一亮,他赶紧上前把那几本话本子抱在怀里,“多谢陛下。” 虞彦歧心头一梗:“……” 这么一闹腾,虞彦歧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他觉得他就不应该问这几个人,于是新帝起身道:“摆驾瑶华宫。” 向非愣了愣,“欸,好!” 冬夜是寒冷的,不过今夜并没有下雪,但是虞彦歧抵达瑶华宫的时候,还是带了些寒气。 他觉得与其在那东想西想,还不如直接过来一趟。 院子里的梅花在寒夜里悄然绽放,散发出丝丝香味,清逸幽雅。 小安子和小桂子一惊,赶紧下跪行礼。 “楚美人呢。”虞彦歧把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冬月赶忙上前接过。 “主子准备睡了。”冬月回答。 是准备,还没有入睡。 “行了,朕自己进去吧,不用通报了。”虞彦歧开口。 “遵旨。”几人道。 虞彦歧进了外间,屋子里的热气把他身上的寒气散了些。 阿诺听到了声音,不过没有说话,她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把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仅留一只木簪把三千发丝挽住。 男人悄然走进,阿诺因为刚养完身子,身上还散发着莫名的幽香,有些浓郁。 “陛下这么晚过来作甚?”阿诺随意道,她突然发现妆匣里面有一对很好看的耳坠子,便把它取了出来,对着铜镜比了比。 “难道不许朕过来吗?”虞彦歧有些不高兴。 阿诺笑了笑,“陛下早些过来,妾身还能出去迎接,这回都要就寝了,陛下才过来,这让妾身怎么出去?” “难道入睡了就不能出去迎接吗?”虞彦歧皱眉道。 阿诺把耳坠子放了回去,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梳妆打扮又要一些时间,那不是怠慢了陛下吗?” “没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阿诺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衣冠不整地出去,这于理不合。陛下是一国之君,可不能带头坏了这规矩。” 虞彦歧眼眸沉了下来,他从进来到走过来,也有一盏茶时间,没有投怀送抱,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欣喜,却开始跟他讲起了规矩。 新帝的郁气逐渐加深。 他记得以前阿诺一见到他的时候,都会主动撞进他的怀里,一双水眸笑吟吟地看着他,就算不说话,她表情也是欢愉的。 可如今……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阿诺眨了眨眼睛,问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往哪个妃子出去迎接皇上还穿着寝衣的?” 虞彦歧讽刺道:“以前可不见你守规矩。” 准确来说,阿诺是这天底下最不安守本分的人了,不然当初怎么做的出来勾引他的举动? 阿诺沉默一瞬,道:“所以臣妾现在就要恪守本分,不能做那越矩之举。” 虞彦歧火气很大,他黑着一张脸:“你不觉得现在晚了吗?” “怎么会呢?”阿诺笑道,“臣妾是您的妃子,可不能给陛下您抹黑啊。” 字里行间都是为他着想的模样,让男人的一肚子火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虞彦歧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你没有必要,以前那样……”也挺好。 “不一样,如今你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一言一行更要恪守规矩,才能为天下人起表率左右。” 虞彦歧冷笑:“说的真有理,连朕都无法反驳。” 他觉得他想今晚就不该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