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怎么处置我说了算。” 梁萍之没料到这个向来听话的孙女今天这样硬气,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性格怎么可能一朝一夕转换,可到底怕她反了去,忍耐下脾性,好好与她说话:“秒秒,奶奶知道你委屈,但你做了几个月靳太太,应当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靳家这个孙子六亲缘薄,整个靳家就他一个独苗,你以为靳宏城为什么愿意让他娶你?他比任何人都怕靳家就这么断了。” “你也算明媒正娶,将来生的孩子就是靳家正正经经继承人,秒秒,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秒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听得震惊,“六亲缘薄什么意思?” 梁萍之也不敢说太多,当年所有所谓谣言都被靳宏城亲自拦截,至今无人敢再说靳家闲话。 但她怕自己这个木头孙女想不通,思虑过后,避重就轻回答:“总之现在靳家子嗣单薄,听说有个养女,可养女怎么能和亲孙子比,林秒,你自己掂量。” “林家生你养你,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不要任性。” 后面的话林秒没再仔细听,她不是生孩子工具人,别说她和靳修云之间没有感情,就算真有感情她也不愿自己孩子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附属品。 她想,他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是六亲缘薄,那自己这种呢?是不是也是六亲缘薄?这么说他们同病相怜呢。 来到客厅,靳修云已经在等,脸色平静,林秒冲他扬起笑容:“走吧。” ...... 落地北城是晚上7点,来接的李叔先送林清然去酒店,再送小夫妻回北棠公馆。 林秒又累又困,进屋后直接回房。 次卧门关上,靳修云环视一周,透过月光清辉与昏黄壁灯看见这间屋子逐渐溢满的生活痕迹。 她不知是爱干净还是把自己当成客人,客厅厨房总收拾得一尘不染,可那不属于他的每一样东西都向他证明她的存在,它们霸道又强势的入侵本来只属于他的世界。 窗外夜色随次卧熄灭的灯一起陷入宁静,靳修云从酒柜挑了瓶威士忌,倒出半杯,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握上透明玻璃杯,感受杯上冰凉温度。 他来到窗前,一手插进西裤口袋,站得笔直,目光微凝,静静看着眼前巨幅城市画作。 五彩温煦霓虹穿过玻璃洒在男人锋利硬挺面容,蓝色清眸却泛出冷霜。 后悔吗? 后悔当初的决定了是吗? 他曾经同样亲耳听她说后悔应下这门亲事,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当时并未多想,以为只是小女孩不快乐的抱怨之辞。 现如今再一次听见。 深埋的过往闪现,那些被封印的流言复苏,靳修云嘴角缓缓划出弧度,抬起手中酒杯,淡黄色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身体,灼烧每一处内脏。 光影流动,半杯威士忌逐渐见底。 靳修云将玻璃杯轻轻放在桌面,走向另一间次卧。 开了灯,他扫过一圈,又朝外看,猜想她有没有进过这间屋子,她没提起过也不曾对此惊讶。 他就近拿了一把,指腹在枪身暗纹处缓慢摩挲,狭长幽深的双眸逐渐暗沉。 他没什么喜好,几年前有人自作聪明揣摩出他喜欢收藏枪具模型,特意搜罗不少送来,无处可放便安在这里,之后渐渐把整间屋子都填满。 闲暇时会进来擦一擦枪上的灰,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那是真正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时间。 靳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