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弟弟妹妹呀。”李夕月愣了一下,只是因为觉得这问题问得好奇怪,她能和谁说久了? 但皇帝就更误会了:她若不是心虚,她结巴什么?她若不是心虚,她为什么瞒着不说还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玩伴”? 他坐在那里,手指叩击着案桌的面,李夕月听他叩击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心里也知道这是他内心焦虑烦躁的表现,此时觉得自己应该跪下,但是莫名其妙这会儿跪,不知又引发他什么想法,只能硬挺着站在一边,等他再说点什么。 昝宁其实也在等她先说那个“邻居”,然而静默了半晌未曾听她开口,他终于冷笑一声说:“好的,你不说实话。枉费我素来信任你。” 李夕月听他话语沉沉,也不像发怒,更像是丧气时那种无端空落落的怆然。 她不能不抬起头说:“奴才怎么没说实话呢?” 昝宁“忽”地站起身,手在案桌上一拍,眼睛里迸出电光一样。他逼近两步:“哪句是实话?” 李夕月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仍然说:“奴才不明白,哪句不是实话?” 就像猎狗追兔子一样,兔子越是逃得快,猎狗越是逼得凶。 皇帝大步流星地就进逼到她面前,垂头直接瞪着她的额角和鼻子:“我问你呢还是你问我?李夕月,你挺会耍花枪啊!那你再说一遍,和谁说久了?!” 李夕月很怕他仗着身高逼视过来的样子,哪怕没做错什么,自己先就怂了,她扁了扁嘴,熬着想夺眶而出的眼泪,缩着脖子说:“和……和奴才的阿玛、额涅、弟弟、妹妹……” “还有呢?!” 李夕月突然心里有些明白过来。她吸了一口气,说:“还……还有个邻居。” 皇帝轻笑一声,说话声依旧砸在她头顶上方:“哦?邻居还来看你啊?是什么样的邻居呀?” 李夕月想:亦武就是来看望看望我又怎么啦?我和他说见不得人的话了?做见不得人的事了?我进宫服役又不是卖给你了,不能见别的男人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抬头直面着他幽深而含藏薄怒的眸子,说:“打小我们就是邻居,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其他也没啥,我把他当哥哥,他把我当妹妹。” 就这么着了,怎么着吧? 他是皇帝,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但她是夕月,也不能被这毫无道理的冤枉给吓得自乱阵脚,委曲求全。 她那么镇定,昝宁的肺可都快炸了。 打小儿一起长大,这是什么意思? 怪道她总是忽冷忽热、不咸不淡的,这有个哥哥妹妹的情分在,所以他这一国之君也没地方往她心里摆嘛! 可这醋意又没法说,确实,即便是皇帝也不能禁着人家进宫前有个青梅竹马。 他唯独只能后悔,干嘛为了讨她欢心,想让她多开心地笑一笑,就答应了让她会亲呀!会出这个结果来了! 李夕月看着他就这么定定地逼视,却一句话不说,她逃又逃不开,说又不知道说什么,被这么盯了许久,不知道如何破局,无助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受极了。 “万岁爷,奴才给您倒点菊花茶吧,清火。”她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职责范围里说。 昝宁无处宣泄的火气被这句话点燃了,他俯身捏住她两边脸蛋儿:“李夕月,菊花茶没用,要清火……得换个法子。” 第60章 李夕月嘴都给皇帝捏歪了, 睁着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 眼看他脸俯过来,李夕月有点慌,顾不得脸疼, 左摇右摆挣扎。她皮肤滑,他的手一时没捏住, 给她闪了开。 “还敢躲!”昝宁气哼哼的, 火上添油, 想着是不是该把她摁腿上打一顿。 李夕月再退一步,后脑勺“当”地撞在板壁上,她勉强地苦笑着:“万岁爷, 奴才不是躲, 奴才是觉得冤枉,也怕您雷霆震怒。” “没觉得你会怕!我看你胆子包着天呢!” “奴才哪有那么大胆子?”李夕月已经躲无可躲,该说的话也说了, 感觉他是生气,但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