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未得过荷包,他喜滋滋地挂在腰间,顿时觉着自己像大人神气了,他挺直腰背,“谢谢娘!”说完他又涎了笑杵上来,“娘,你给我一点铜子儿呗!荷包空的,多不好呀!” 钱娇娘不理他,邢平淳就缠着她,一声声撒娇叫娘,钱娇娘拿他没法子,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放进他的荷包里,再帮他扎紧了口子,“收好,别让你爹知道了,你若是丢了,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烂!” 邢平淳知道娘亲最是个看重银钱的,更何况给了他银子,他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不会丢的!” 钱娇娘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去罢,你爹该叫你出发了,你帮我把山楂叫进来。” “好咧,那娘,你好好歇息,我跟爹去去就回,回来我给你带一串糖葫芦!”如今小儿财大气粗,张口一股豪气。 钱娇娘被他逗乐了,“那成罢,一串糖葫芦。” 邢平淳拍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他又跟来时一样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快及门边时,钱娇娘忽而叫住他,“丑儿。” 邢平淳回过头,眨眨眼看她。 钱娇娘张了张嘴,“……没事儿,你去罢。” 邢平淳嘿嘿一笑,扭头跑了。 钱娇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喃喃道:“你可别怪我呀,丑儿。” 山楂与红绢碎儿进来,福了一福,“夫人,您找我?” “嗯,我身上有点冷,你来陪我睡会罢。” 山楂一愣,忙点头道:“是。” 钱娇娘笑笑,与其他人道:“你们都去休息罢,不用管我。” ~ 邢平淳跟着邢慕铮翻了大半座山头,总算寻到隐士之地,一个小童守在草屋里,听有客来,放出一只木鸢飞升于天,邢平淳看得眼都直了,就那么傻傻冒着脑袋瞅,他瞅了两刻钟,那木鸢还稳稳挂于天上不曾下来。再过一会儿,看见木鸢飞天的隐士便回来了。 隐士请邢慕铮父子进草屋一坐,邢平淳又看见好几个机关,他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能学会了。只是隐士听了邢慕铮来意,却婉言相拒,无意出山。邢慕铮诚意再请,邢平淳自己也极力相求,但隐士却很坚决,只想闲云野鹤在山中生活。 下了山后,骑着蚂蚁的邢平淳一直闷闷不乐,街边好吃好玩的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邢慕铮并不管他,沉默朝前。半晌,他听见邢平淳道:“爹,咱们明儿可再去请先生一回么?” 邢慕铮转头,见儿子眼中有着坚定的光彩,与娇娘倒是有几分相似。他微微勾唇,却是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得不到的有许多。”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呀!那位先生技艺如此高超,谈吐亦不凡,我真想拜他为师!”邢平淳急道,“爹,咱们就再留一日!” “先生态度坚决,你留一日就可说服他了?” 邢平淳语塞,邢慕铮道:“明儿先回玉州,待过了年,你若还想拜师,就叫王勇陪你来。” 邢平淳眼前一亮,“真的吗,爹!” “嗯。” “太好了,谢谢爹!”邢平淳这会儿高兴了,他眉开眼笑,望见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叫了一声,“娘说要我带一串冰糖葫芦给她吃的,我去买!” 说着他立刻跳下了马,将缰绳交给王勇请他牵一会儿,邢慕铮从腰间摸出一点碎银扔给他,邢平淳原想说娘给了银子,转念一想自己这荷包不是越来越鼓了么,于是忍住不说,而是显摆拿了荷包在手上,“爹,你看,娘给我缝了个荷包,可好看了。” 邢慕铮居高临下地撇了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就移开了视线。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就他没有。他一丁儿也不稀罕。 邢平淳不知亲爹酸醋心思,乐颠颠地跑去买糖葫芦,走着走着停了下来。他疑惑地左看右看,好似在找什么。 邢慕铮骑马上来,问他怎么了,邢平淳摸摸脑袋,困惑道:“我好像来过这儿。”他看过街角的烧饼铺子和打铁铺子,也知道巷子里头有一家卖豆腐的大娘,他甚至能记得她的笑脸。 王勇道:“咱们上永安也经过这儿。” 可他们来时没有停留呀。邢平淳拧了眉,旋即摇了摇头,跑去买糖葫芦。 前方一阵骚动,王勇立刻跳下马箭步到了邢平淳面前,迎面带头跑来一个大光头,不是阿大又是哪个?只见他与李清泉带着一群侍卫,四处肃穆找寻着什么。 他们是负责保护夫人安全的,这会儿看上去全体出动了,必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王勇正想开口,就听见邢慕铮猛地一声厉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