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她偏生要换。” 邢慕铮道:“时辰快到了,不必换,出门罢。”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可不是,不必换!”清雅拿了鹤氅往钱娇娘身上一裹,推着她往外走。 钱娇娘就这么被连拖带拉出了门,她一面走一面无奈地道:“这衣裙是我做来给你的呀!” 原来钱娇娘身上这身新装,正是她按照清雅的要求才做好的衣裳。前儿清雅收了去,今儿却穿在了她的身上。清雅道:“这是我叫你做的,但我这是送给你的。” 烟萝真是奇怪极了,清雅姑娘叫侯爵夫人为她绣一套襦裙,却是为了送给夫人? 钱娇娘也被她绕晕了,“你花钱叫我做衣裳,却是送给我?” 清雅扶着她往垂花门走,垂眼看她一衣打扮,满意地点点头,“对,正是如此。这衣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今儿正好,到太子妃的宴席上,定然让你一鸣惊人。” 钱娇娘苦笑道:“可是我不想一鸣惊人。” 清雅道:“不行,你今儿必须听我的,以后你想怎么样都成。你若不答应我,我以后再不理你了。” “我的姑奶奶,你可饶了我罢。” “就今儿一回,就一回!好人,你就从了我罢!”清雅使劲儿拉着她,生怕她改了主意。 烟萝捧着钱娇娘的手炉跟在后头,着实分不清这二人谁是主谁是仆了。 *** 太子府门前张灯结彩,外车马络绎不绝,往来者皆是当今达官显贵,男客由管家引入前厅入座,女客则去往后院。太子妃将女客的宴厅设在了后花园的赏花厅中,只是此时惟有秋菊盛开,太子妃嫌菊花太素并不爱菊,并不叫人摆菊过来,管家灵机一动,沿途布了奇石异植,厅前放了两只仙鹤,倒也雅致。 此时赏花厅内已坐了许多太太小姐,未来皇后的生日宴,她们自是尽量早到的。只是建安公主也到了,她虽比太子还小,但辈份是太子的姑姑,她又是最会拿捏辈份的,通常是最后一个到,有时太子得派人去请上两三回她才来,有一回不高兴爽性不来了。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建安公主不仅不要请,还这么早就到了。 建安公主与太子妃同坐主位,底下摆了长长的两排宴桌,二皇子妃坐左手席下第一位,她还未来,其余郡主县主,夫人小姐按尊卑依次就坐,只是右首之位也还无人就坐。这位置是留给定西侯夫人的。 永安城的贵女们近来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定西侯的夫人。定西侯邢慕铮本就是权贵中的异数,他平民出身,又是个武夫,贵族出身的女儿家原最瞧不上那样的人,当初邢慕铮凯旋而归前,大伙都在背地里笑话他,想他定然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还在猜测哪个可怜贵女要被天家指婚给他。谁知那日天子率百官城门亲迎,兵马大马帅邢慕铮金甲红麾,剑眉星目,是何等意气风丰神俊朗!许多贵女于城中酒楼上眺望,芳心不知暗许多少。加之御封超品侯爵,年轻轻轻就已达到了许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荣耀。未嫁的姑娘们嘴里犟着,心里头却巴不得自己被指了去,已经嫁人的恨不得把自己女儿送上门去。 谁知他竟然家中已经有了原配妻子,那妻子还是一个村姑。无数贵女都觉着这是拿了鞋底抽她们的脸,多少人在家里砸了东西,又有多少人偷偷抹泪。不想这回邢慕铮上永安来,竟还把这村姑妻子带了上来,一时间气愤的妒恨的,都巴不得早日见了这不自量力的村姑侯夫人,好嘲笑她有多么上不得台面,又有多么厚颜无耻。 只是人还未来,她们先把永敬伯夫人刘氏给奚落了一番。她们都知道了邢慕铮带夫人去看马球的事儿,个个都笑话永敬伯夫人连那样儿的夫人也要恭维伺候着,真真自己把自己的身份给扔到茅坑里去了。永敬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头也抬不起来。那群贵女还个个好似在马球场一般,添油加醋说那村姑那村姑在看球时大喊大叫,扯着破锣嗓子喊,唾沫横飞的都溅到别人身上去了,真真粗俗无比,还说她像个傻子似的手舞足蹈,全无仕女风范,甚至连女子也不像,就像一个……“杀猪的。” 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厉害说了个杀猪的,惹得全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建安公主仍端庄无比,抬袖喝了一口温酒,唇边扯起一个笑。 “定西侯夫人到——”太子府里的小厮扯着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