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受宠若惊,难得急切地应了一声。应了之后又觉自己有些丢人,清了清嗓子,又沉稳应了一声。 与钱娇娘坐在一处的红衣少妇也忙起身,屈膝行礼。她是永敬伯的妻子刘氏,被永敬伯叫来招待女客的。刘氏原以为今日没有女客来,因为天寒地冻,看赛的多是粗野汉子,贵女们都嫌冷嫌臭,不愿出来了。尤其是爱玩马球的建安公主说了自己不来,爱跟风的贵妇贵女们自更不会来。刘氏却不想自己竟会碰上近来永安城贵女嘴里最议论纷纷的人物——定西侯夫人。 这侯夫人穿着不俗,姿态也落落大方,刘氏正想探些口风,不想定西侯便来了,她更不想定西侯竟是个比自家夫君更英俊伟岸的男子。刘氏先前还以为,带兵打仗的都是些凶神恶煞的粗鲁汉子。 只可惜未能多聊,刘氏便被跟在后头进来的夫君叫了出去。出来后刘氏问覃文植,“夫君,你为甚不请侯爷与你一同坐,我来陪侯夫人便成。” 覃文植苦笑道:“你又怎知我没请?只是定西侯说今日主要是陪妻子来看的,拒绝了我。” 刘氏惊讶, “娘,你方才在笑些什么,说来也叫我跟爹乐呵乐呵。”邢平淳好奇问。 邢慕铮在心底默默夸赞了儿子一句,这话由他来问再好不过了。他着实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叫她今日这般娇颜大悦。 钱娇娘道:“不过是个笑话。” “什么笑话?” “咚!咚!咚!”底下猛地抡了大鼓,母子俩都被鼓声吸引,伸了脖子往外啾。 咚!咚咚!鼓声愈重愈多愈快,一声声地将宾客们的胃口钓了起来。此时参加马球赛的几支队伍队员手持彩旗骑着大马出来,呐喊着挥舞彩旗绕着马球场转圈,宾客们欢呼起来,钱娇娘与邢平淳也兴奋了,叫守在柱子两旁的阿大王勇拉开前头纱幔,好叫他们看个清楚。 阿大瞧了邢慕铮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与王勇搭起了纱幔。娘俩还嫌不够,爽性挪了坐椅,只想看个仔细。邢平淳不忘叫上邢慕铮,“爹,你快过来。马球赛要开始了!” 钱娇娘也扭头笑道:“是呀,侯爷,坐过来罢。” 邢慕铮真有些晕乎乎的了,他今儿是走了什么运?他故作镇定地走到三张放在一处的中间置位上坐下,钱娇娘在他的右手边坐下,邢平淳坐在他的左手边,一家三口齐整得很。 擂鼓过后,有主持者在场中讲了几句话,不多时便有两队退下,留有两队在场。他们一队穿紫色绣花球衣,一队穿红色绣花球衣,钱娇娘数了数,每队都有十人。 “娘,这马球究竟是怎么个玩法?”邢平淳偏头问道。 钱娇娘一摊手,“这我也不知道。” 端坐中间的邢慕铮淡淡指了指场中的一个绿衣裁决手里拿的一个拳头大的红色小球,道:“你们看他手里拿的球就是马球,球门在场地两旁,球手骑马抢到球,并将球打进球洞,便得一旗,赛事结束后以得旗多寡论胜负。” 邢平淳顺着邢慕铮指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两边竖的大木板,那中间有个跟圆月差不多大的洞,“要打到那个小洞里么?”邢平淳张大了嘴。 “对。”邢慕铮看了一眼,“那应是一尺五的洞,以前在营中用的是一尺的洞。” 王勇转头笑道:“爷,若是把那咱们那群弟兄叫来,指定能夺个头彩!” 阿大也笑,“你可别欺负人了,万一打哭了他们回去告状可咋整!” 邢慕铮道:“永敬伯说这些球手虽都是贵族子弟,但都有些底子,先瞧瞧,也许有高手。” “比赛开始——”绿衣裁决一声令下,先拿到球的红衣球手一杆子将球猛力打向半空。 钱娇娘与邢平淳两颗脑袋顺着球自东转向西,异口同声大声惊呼。 球赛正式开始,红紫两队球手策马在场上,为一颗小球争得你死我活。邢慕铮却是颇为失望,他看几眼就知底下都是些半吊子,骑马也骑不稳,击球也击不进,着实不算精彩。可是他身边的妻儿显然激动得多,全神贯注地瞅着比赛,哪一队抢到了球都高兴,又是叫又是跳,若是哪家进了球,那尖叫能顶到天去。邢慕铮原是最头疼这尖叫声,这下一左一右都叫得起劲,邢慕铮却连眉头也没皱。他不着痕迹地瞄向钱娇娘,她已是坐不住,站在那儿握着拳头,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只见她突然手舞足蹈,“好球!冲,冲呀——好,好,好!打,打,快打!进!进——好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