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铮直直凝视钱娇娘,钱娇娘深吸一口气与他对视。在场者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邢慕铮慢慢松开了剑柄,王铁牛滑落于地,剑还直直插在他的身上。 “抬出去,叫个大夫替他止血。” 阿大王勇忙抬了人离开,院子里一片死寂,地下那滩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钱娇娘咬紧了一口银牙,她一腔愤怒无处发泄,扭头回房。 邢慕铮跟着进了屋子。 冬生与山楂心有余悸地跑到清雅身边,问她道:“清雅姑娘,那人是谁,为什么侯爷要杀他,夫人却要救他?” 清雅冷睨一眼过去,“主子们想说自然会告诉你们,主子们不说就不是你们该管的事儿。赶紧去打水来,把这儿清理干净。” *** 邢慕铮刚踏进屋子,迎面而来是猛然倒落的屏风,他侧身闪过,暗器接踵而至,茶杯、茶壶,花瓶、油灯,甚至连脚踏也飞来了。 邢慕铮全都躲开,一个箭步上前,抓了钱娇娘抵在墙边,粗暴的吻狠狠落下。他发热还未尽褪,唇舌炽热骇人,他抵着钱娇娘的娇唇用力厮磨,滚烫的舌头放肆探入,肆意搅弄。 他又亲她?他还敢亲她?在他一剑捅了王铁牛之后,他居然还来亲她?他是个疯子么! 钱娇娘气得眼冒金星,被他捏着下巴,想咬咬不了,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她狠狠咬下,邢慕铮的舌头差点被她咬断了去。邢慕铮狠狠倒抽一口凉气,钱娇娘用力推他,喘着粗气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里狠光四冒,“邢慕铮,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这是承认她把田氏夫妻给毒死了?邢慕铮痛得好一会儿没能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你要是敢毒死我,我就下去告诉娘是你害的我。” 钱娇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你还敢告我的状?”听听他说得什么话!他这般欺她侮她,他还哪来的脸皮在娘面前说她的不是? 她这当真的可爱模样叫邢慕铮火气全散了,被她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有告状的嫌疑。“行了,我不告状。” 钱娇娘犹在震惊中。他不告状?他这话还挺委屈的?这人怎地这么不要脸!“你原是靠无耻当上的将军么?” 邢慕铮又凑上来,钱娇娘一脚就要踹上去,邢慕铮一手抓了她的大腿,贴近她在她耳边阴森森地道:“你往后若是敢再见王铁牛,王铁牛必死;往后你若敢逃走,王铁牛也必死。” 钱娇娘胸膛起伏,推开他冷笑道:“邢慕铮,我原以为你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竟然这般卑鄙无耻!” 邢慕铮笑了,“傻子,哪个从战场下来的是正人君子?讲仁义道德的,都成了白骨。”他说罢,松开钱娇娘,跨过一地狼藉走了。 钱娇娘拳头紧握,抹去唇上的湿濡,杀他又怕娘责怪,不杀他又处处被他拿捏。她就不信他是铜墙铁壁,她定要寻出他的弱点来叫他好看。 邢慕铮出了院子,碰上阿大和王勇回来复命。二人身上都沾了血迹,阿大一路走还一路骂骂咧咧,他今儿穿的是件新衣裳,被浑血给遭蹋了。 王勇禀道:“大帅,属下已经派人将王铁牛送到白大夫那去了,依属下看,那小子死不了。” 邢慕铮淡淡应了一声,大步朝前。他原就无意杀死他,否则那一剑刺的就不是他的肚子了。“是谁把他放进来了?” 果然大帅心里透亮着呢。王勇在后头对着阿大挤眉弄眼,他原说拦下王铁牛赶他出去,阿大非要叫人都当睁眼瞎,一路叫王铁牛闯进夫人院子。 阿大心里惴惴,小心翼翼地道:“是属下……” 邢慕铮停了下来,扭头瞟了阿大一眼,阿大吓得出了一层冷汗,却听得邢慕铮道:“自个儿下去领赏。” 说完邢慕铮就走远了,阿大抹了抹自己光头上的汗,松了好大一口气。王勇不可思议地瞪眼,一拳捶他,“走狗屎运了!” *** 后来清雅去打听了,王铁牛好歹被救了回来,已经叫人扛回家去了。听说邢慕铮后来去见了他一回,没有补上一刀,也不知与他说了什么。总之听说王铁牛回去是一脸灰败的。 王铁牛自己虽莽撞了,但钱娇娘自觉一切都因她而起,故而想送点钱去给王家。权当补偿了。只是她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