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宽厚人,即使是拿了店里的股份也并不指手画脚,反倒是尽心尽力的帮着他们做生意,能得贵人相助已经是他们母子的福分了。 不过几息时间,钱母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种念头,最后都化为一个和蔼慈善的笑容,朝殷玠道,“这位就是殷掌柜吧,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不凡,与阿妤倒称得上是珠联璧合了。” 容妤今儿听了不少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夸赞了,没说早生贵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这会儿都已经听麻木了,横竖连喜糖都已经派了,大半个淮安都知道有间食肆两个掌柜的好事将近,她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跳出来拿个大喇叭满城喊说都是误会? 话是自己应的,谁能想居然碰到的居然是个恨嫁的呢。 这种事那是越抹越黑,越是解释就越是事实,不信谣不传谣那一套压根就行不通,倒不如默认了冷处理,过两天也就好了,毕竟大伙儿都忙着挣钱养家过日子呢,没谁有那个闲工夫一天到晚盯着一个酒楼掌柜的嫁不嫁人。 殷玠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脸,矜持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容妤,含笑道,“借您吉言。” 又寒暄了两句,钱母让秀姑将钱钧叫来,自个儿领着容妤两人进了屋子。 等人都到到齐了,容妤抿了口茶,见钱母几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心中也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似的,想着就率先开口问,“不是说有事要商量吗?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顿了一下,“是店里出什么问题了么?”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然好端端的叫她来做什么。 “不是,”钱钧摇头,看了一眼钱母,低声道,“是我二叔。” 容妤是知道钱家这位二叔的,当初钱钧 上门来找她做生意就是因为这位二叔带着秘方出去自立门户了,看钱母几人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容妤瞬间阴谋论了,莫不是这位二叔瞧着他们店里生意好想吃回头草了吧,还是说要捣乱分家产?不对,早已经分家了,这店子应该还是属于钱氏母子的,可万一那二叔是个难缠的呢...... 见容妤正了脸色,怕容妤误会,钱钧干脆一股脑将前两天二叔找上门的事儿给说了。 “你是说,你二叔想从你们手里买回‘钱氏包子铺’这块招牌?”容妤一愣。 钱钧点头,“二叔说,咱们店里现在做的包子已经不是‘钱氏’了。”钱氏包子铺,在淮安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钱氏大包那就是口碑,这么多年味道都没变过,如今他们虽然顶着‘钱氏’的名头,但此‘钱氏’却非彼‘钱氏’了。 自从他阿爹去世之后他们家就和二叔没来往了,上回二叔过来他也以为是找茬来了,却没想到二叔居然会提这么个请求,虽然二叔已经自立门户,但直到现在都没挂那块牌子,二叔对包子铺的感情有这么深却是他没想到的。 钱母也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俩一块儿经营这间包子铺,钧儿他爹脾气不好,在外头欠了赌债,我也是才知道他竟拿公中的账去抵,兄弟俩个早已经有了嫌隙......” 容妤拧了拧眉,她知道钱母他们怎么会这么为难了,别看只是一块招牌,就跟商标一样,算是无形资产的一种,对于许多老店来说认牌不认人就是这么个理儿。 容妤其实并不在乎这块牌子,毕竟一切靠产品说话,换个店名只要吃食做的好照样能让人记住,况且,看钱氏母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了,到底是亲戚,也没到恩断义绝再无来往的境地,那种老手艺者想要传承不断的心情她也能懂。 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容妤问,“你们是怎么个想法?” 钱钧沉默了一下,有些摸不透容妤的心思,又怕她生气,良久,才低声道,“眼下店里不必一定用‘钱氏’这个名字。”这就是愿意了。 见容妤不说话,钱钧有些慌,正打算解释,就听得一声“好。” 这就答应了? 不光是钱钧,就连钱母都是满 脸诧异,“容掌柜,你同意?” 她有什么不同意的,容妤点头,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名字罢了,难不成改了个名字就没法儿做生意了?” 她起先还以为钱家二叔是个难缠的,眼下一听倒是她误会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家的家事就不用她掺和了,“不叫钱氏,那日后叫什么?” 没想到容妤这么好说话,秀姑都跟着惊了一下,听容妤问,赶忙笑道,“商量过了,就叫‘有间包子铺’姐姐你看如何?”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