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瞪眼要说话的祁大夫,一手拖着英娘,朝两人暧.昧一笑, 飞快的就将人拖了出去, 还不忘招呼裴秀才, “裴先生,方才您是不是说还有啥事儿没做来着?” 同样愣在门口的裴秀才忙反应过来, “对, 对,是还有些事。”说罢也跟着退了出去,一边还招呼开阳, “开阳兄弟,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 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就不见人了,还保持着推门姿势的开阳欲哭无泪,心中狠狠唾骂了几句,冲殷玠颤巍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您继续,继续。”说罢立马就退了出去,还不忘十分体贴的给带上了门。 殷玠,“......” 容妤,“......”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开去,容妤还保持着半俯身的姿势,两人离得有些近,和方才上药时的心无旁骛不同,烛火映照下殷玠的眉目更平添了些柔和,果然美人就是美人,脸上带着的牙印倒是多了几分旖旎诱惑,殷玠的手还牢牢捏着她的手腕,粗粝灼热的手掌与细腻的肌肤接触,两人一时都没动。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对上殷玠带着浓烈情绪的目光,容妤有些不自在的偏了下头,“你先说吧。” 殷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容妤的手腕,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斟酌着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声音有些低哑,“容妤,我其实...”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腿一重,殷玠下意识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格外明亮的大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下床的小崽子正扯着殷玠的衣裳,见他看自己,大眼睛眨啊眨,表情要 多天真有多天真,咧嘴一笑,软糯的小奶音十分欢快的叫人,“殷叔叔。” 殷叔叔现在想打人,偏偏这位还是得供着的小祖宗。 眼见小崽子又扑向了容妤,软乎乎的叫起了阿娘,后者则眉开眼笑十分干脆的挣脱了他的手,一把抄起小崽子,母子俩亲热的脸贴脸玩亲亲,直接把他忘去了爪哇国。 殷玠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直接焉了下来,目光紧盯着母子两个,活像一只被无良主人抛弃的大型狮子犬,垂头丧气只差没打滚求关注了。 “对了,你方才想说什么?”容妤问他。 对上母子两个如出一辙的清亮眸光,殷玠要脸,实在是没有办法当着小崽子的面拐带人家亲娘,闷声闷气开口,“饿了,可以吃饭了。” 容妤见他一副吃瘪的模样,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小崽子的头发,点头附和,“确实,我正准备说呢,今日大家都没好好吃饭,这会儿定然饿了。” 原来她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殷玠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那就先吃饭吧。” 没想到殷玠会突然出来,正守着房门老实当门神以免哪个不长眼的又闯进来耽误两人好事的开阳被吓了一跳,看着一脸莫测盯着他的殷玠,开阳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爷,我没偷听,我发誓。” 殷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在开阳都快吓尿了之前,冷声道,“传膳。” “啊?” “饿了,吃饭。” “好,好嘞!” 团哥儿平安回来的消息一早就传回店里去了,一直吊着心等消息的众人也都纷纷松了口气,毕竟团哥儿可爱,对谁都笑眯眯的,掌柜的人又和善,白日里一听团哥儿不见了,连他们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会儿听见人平安回来了,那简直就是高兴的不行,再一听大家都还没吃饭,那怎么能成?横竖是开酒楼的,别的没有,吃食管够,众人一分工,你烧火我蒸饭,大晚上的忙得热火朝天,刚出锅就紧赶着让英娘跟云熠两人给送来了。 白天忙着找团哥儿,大家几乎都没怎么吃饭,这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一上桌,浓烈诱人的香味儿一个劲的往人鼻子里钻,腹 中饥饿感就怎么都压不住了,不一会儿咕噜声就已经是此起彼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很淡定,饿么,肚子叫,正常,谁都别笑话谁。 容妤虽然也是大半天没吃饭,但并没什么胃口,大晚上的吃太油腻也不大好,因此只捧了一碗咸蛋肉糜粥细细喝,白粥熬得时间很长,肉糜剁的很碎,几乎与粥米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出锅前再放入金黄流油,细软沙香的咸蛋黄碎末,原本如玉般晶莹的粥因为咸蛋黄的加入变得金灿灿,再撒上几点葱花,碧翠的葱叶衬着金黄剔透的粥水,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开,咸蛋黄本身浓郁的咸香味儿与米香完美交织,不需要另加调料,轻抿一口只觉得余味无穷。 咸蛋黄这种东西万物皆可搭,容妤前两天还试着做了一回网红食品咸蛋黄麦芽饼,得到了店里众人的一致好评,这玩意儿要是上市了没准继月饼之后还能卷起一阵咸蛋黄风呢,容妤咬着勺子,不禁想自己这到底是算成功还是算失败,明明是正经开酒楼的,结果却靠糕点甜品出圈,这路子走的有些歪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