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走了,不打搅你休息了。两人又化作两股香风刮走。 青年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他眼瞳极黑,几乎分不清瞳孔和眼仁,冷淡疏离的时候,这双眼睛就显得格外幽静深邃,此时含着笑意时,却又像两粒黑珍珠一样雅洁瑰丽。 这一世倒是长得像秦然,看着懵懵懂懂的,又执拗固执,朝歌在心里笑道,他展开五指,缓缓/插/进少年的指间,两只手紧紧握紧。 杨乐指着少年说道,也查不到他的身世,调查渔村的人说,他也是流浪过来了的,估计是因为智力问题,又不会说话,被家人抛弃了,就一直流浪,好歹力气挺大,又能跑,不然早就坏人给抓住卖了,你要是想收留他,不得不考虑下今后的麻烦事。 少年做蹲在床边,对于杨乐的话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朝歌紧了紧手指,他救了我一命,就算以后养着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我自己有病在身,今后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杨乐并没有多劝,这小子虽然是呆头瓜,但也没有什么攻击性,看起来又十分亲近朝歌,就算是做个伴也还是不错的。 杨乐没有多问李家人的事情,他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明白分寸尺度,这是朝歌的家务事,只是一再强调,有什么难事给打电话。 病房里终于仅剩朝歌和少年两人,青年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呀。 少年的脸上终于绽放出朝歌熟悉的笑容,干净的像是清澈的小溪流,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宝物,一闪一闪的,他慢慢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到青年冰凉的掌心里。 有些话不用多说,也不用追根究底,时光太短,朝歌失去很多的东西,所以他学会把握现在。 养孩子嘛,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 ,朝歌已经学会让小孩自学了。 他发现小孩并不是哑巴,只是不大会发音,喉咙里可以发出短暂的气音,但是练不成词语句子。 但学会说话了,都变成个小话痨,最喜欢拉着朝歌一起说话,医院护士都知道朝歌有了个贴心的弟弟照顾。 小孩无父无母,朝歌自己又不符合收养的条件,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了杨警官的帮忙,直接将小孩放在朝歌居住地社区的公共户口上,名字还是他自己选的的,叫朝桓。 哥哥,都收好了。少年将包背到肩上,把轮椅推到床边,我抱。 知道了。朝歌伸长手臂圈住朝桓的脖子。 少年弯腰一只手抱住哥哥的腰,一只手穿过腿弯,稳稳当当的放进轮椅里。 朝歌的右边小腿已经完全没有感觉,左腿还能勉强行走,夏天两只脚上还穿着舒适透气的运动鞋,套着白色短袜的脚踝显得格外纤细,无力的并排放在金属踩板上。 不进行有效的锻炼,这双腿的肌肉早晚也会萎缩完全不能使用。 朝歌微微晃了晃头,将忧虑暂且抛到脑后,预备和朝桓回到家里。 小歌,这就准备出院了。穿着红色真丝长裙的人堵住门口,笑盈盈的说道,身后还跟着满脸无奈的李承。 朝歌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朱女士,你好。他微微点点头,算是跟李承打了招呼。 来人正是朝歌名义上的大伯母朱娇娇女士,她手里拿着黑色的羊皮手袋,绕着朝歌转了一圈。 朝歌,你该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诺吧。朱娇娇脸上笑着,眼底却没有一点温度。 妈...李承在身后拉住母亲的小臂,朝歌他身体才刚好,等过段时间再谈,今天... 朱娇娇一把甩开儿子的手,今天怎么了,我看今天的时机刚刚好,事情越拖越麻烦,你是不知道公司那群老不死的都打着我们娘俩的主意呢,这本来就是我们的。 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朝歌对这位大伯母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我对李家的财产不感兴趣,现在是,将来也是,你要提前今天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人本来就是陌生人,陌生人的恶意猜疑对于朝歌来说,就跟空气一样毫无杀伤力,他倒宁愿早就结束这件事。 宣读遗嘱的是李老爷子的好友郑律师,为李氏的企业也工作了几十年,看到轮椅上的朝歌,还是十分关怀的先询问了情况,接下来才为这行人解决问题。 也就是朝小先生,您是选择放弃继承股份了。郑律师鼻尖上挂着老花镜,抬眼认真看向朝歌。 朝歌点点头,手指摁开手机的指纹解锁,点开数独游戏后递给朝桓,乖乖玩游戏,一会儿就回家。 朱娇娇无言冷笑,自己就是个残废累赘,还养个傻子。 郑律师点点头,在几大叠厚厚的文件中翻阅一会儿,又问道,那请问,二少在失踪前有没有亲自做过声明公证,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