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儿把司徒天工的尸骨葬在海边的一棵树下,在此陪着这座坟墓,整日借酒浇愁,醉生梦死,只有这样,方能稍解他的断肠之痛。 这一日,谢凛儿又来到临海的忘情楼。过不一会,醉意矇眬,忽见临海凭栏处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 那书生面容憔悴,满目悲凄之色,正望着大海,举杯自酌。谢凛儿提着酒壶,摇摇愰愰的走了过去,一把扶住凭栏,向那书生道:“兄台在为何事烦恼呢?” 那书生望着海面上忽起忽落的波浪,面色更加凄苦,悠悠地道:“世上万般哀苦事,无非死别与生离。” 谢凛儿也望向大海,苦笑一声道:“你是死别,还是生离?”那书生道:“跟这两样也差不多了。” 谢凛儿醉醺醺地道:“我知道了,既然不是这两样,那一定是相思了。” 那书生举起杯道:“来,为我们这两个苦命人来干一杯。”谢凛儿反问道:“诶,你怎么知道我是苦命人?”那书生道:“因为你既不是相思,也不是生离,而是死别。”谢凛儿道:“为什么?” 那书生道:“如果只是生离,即便是不远万里,也可以赶过去相见,不必在此生不如死。” 谢凛儿道:“你既然不是死别,又为何不赶过去?”那书生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谢凛儿道:“好,干了它。”二人一饮而尽,一起望向那无尽的大海,不知以大海的胸怀能否包容这世间的悲欢离合。 那书生道:“看你在此醉生梦死,那一定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阴阳两隔了。”谢凛儿举杯一饮而尽,道:“看你在此望眼欲穿,那一定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 那书生叹了口气,道:“能让你如此伤怀,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是一个可以为我付出生命的女人。”谢凛儿泪眼婆娑,顿了顿,问书生道:“能让你如此期盼,不知道她又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那书生幽幽的道:“她是一个可以让我为她付出生命的女人。” 谢凛儿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说道:“若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生命,那岂不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可惜,我再也没有这种机会。”那书生道:“来,为我们所心爱的女人,再饮一杯。”二人举杯而尽。 谢凛儿只觉这酒苦不堪言,把酒坛和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疯了一般,嘶吼道:“我她妈的就是一王八蛋,死的为什么不是我。”当下仰天大恸起来,惊得众宾客都停箸向他瞅了过来。 那书生忙拉住他道:“兄台不必如此,往前的路终归还是要走的。” 谢凛儿收了悲痛,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那书生道:“在下姓英,名化,兄台呢?”谢凛儿道:“在下姓谢,名凛儿。” 那书生微微一怔,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