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架上,两位护士正在对着那名军士说着什么,一名护士手里拿着一卷绷带打算给他包扎,而那名军士却很不配合的大喊大叫,全身也在乱动。 在这两名护士的旁边,那名年纪稍大的女子正在对旁边的护士讲解道:“由于身处战场到处都是刀光剑影,生死只是在一瞬之间,军士们都会异常激动,受伤之后就更是如此。所以我们将受伤的军士抬下战场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伤员的情绪,让他们平静下来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有将他们的情绪平复下来我们才能更好的为他们上药并包裹伤口。” 熊廷弼走到那名女子的旁边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算她的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通常我们都要先为伤员消毒伤口,避免伤口发炎感染。小的伤口我们可以用碘酒来消毒,但大的伤口则不行,必须先用双氧水对伤口进行冲洗,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有泥沙或是杂物留在伤口里导致伤口感染甚至不能愈合。然后敷上磺胺粉或是云南白药后再用绷带包扎好,通常的包扎方法有环形法、蛇形法、螺旋形法、螺旋反折法、8字形法等几种法子,象这位伤员由于他的伤口在关节处,所以我们要用8字形法来为他包扎,也就是在关节弯曲的上方、下方,先将绷带由下而上缠绕,再由上而下成8字形的来回缠绕……” 这名女子一边讲解一边从旁边的护士手里接过绷带替躺在担架上那位假扮伤员的军士进行包扎,她一边动手一边讲解,可谓是异常详细。 而熊廷弼在旁边越听越是震惊,虽然这名女子说的话有小半他听不懂,但他却知道若是按照这名女子所说的方法救治伤员,那些受伤的将士从此往后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将会大得多,此举说是功德无量也不为过啊,熊廷弼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为人也固执,但绝不是没有眼光的人。 看到这里,熊廷弼心中原本的怒火早已熄灭,他扭头对杨峰叹息道:“杨参将,或许你是对的,有了这些女子在军中,那些受伤的将士能活下来的几率无疑会大得太多。” 对此早已有了预料的杨峰对熊廷弼态度的转变并不感到惊讶,这个老头或许脾气不是很好,但他却有着这个时代许多文官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他有着一颗公心,否则历史上他但凡多一些私心,学会妥协退让也就不会被魏忠贤和东林党联手给干掉了。 杨峰并没有一丝得意的情绪,而是有些感慨的说:“熊大人客气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将士愿意跟随末将去到遥远的辽东为国征战,可以说他们是把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的,末将只是希望将来返乡的时候能多带一些将士回去,让江宁卫少听到一些哭声,也让江宁卫的忠烈祠上少放几个灵位。” 杨峰这番话说得很是真挚,以熊廷弼宦海沉浮数十年的经验自然可以看出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神情变化莫测了好一会才叹息道:“罢了罢了,你既有此心本官也不好做那恶人,只是去到辽东之后你还是要特地向孙督师禀明才行,否则若是被那里的巡边御史参上一本可就有你好受的。” 杨峰点头道:“这个不劳熊大人说末将自然晓得,不过末将行的端做得正,那些巡边御史想要胡乱弹劾末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到这里,杨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历芒。看到杨峰的眼神后熊廷弼这才想起这厮可是有前科的,他连徐弘基这些勋贵都敢喊打喊杀,胆子自然是大的没边的,而辽东那边又是一群骄兵悍将,向来是骄横惯了的,若是真跟他对上了恐怕又是一个麻烦,也不知道让此人去辽东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杨峰的部队在左安门附近休整了近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这支南京来的明军的名声也慢慢传到了京城里,不少京城的百姓特地跑到军营前就象看西洋景一样看这支与众不同的明军。奇异的军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