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猛然握紧,也忘记了自己抓的是什么,只紧紧抓住了手上的东西。 被她握于手间的东西也不挣扎,温顺的任由她用力握住。 好一会儿她才从那疼痛之中适应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她手上的哪里是其他东西,那分明是阿青的一双手,此时此刻,已经被她握的青紫。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放开那双手。 阿青却反握住了她,她抬头看时,阿青含笑的眉眼撞进了她的眼睛。 他用口型说,阿拂,别怕。 秦拂一愣。 下一刻,佛子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秦施主,收心守意。” 秦拂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收回心神,将全部意识沉入了丹田。 阿青始终握着她的手。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佛子终于将那缕妖气从她丹田灵脉中分离了出来,他在她丹田里结了一枚佛印,将那缕妖气封印在了她丹田一角。 佛子精神高度集中,半个时辰里将毕生所学用到了极致,此刻尘埃落定,他居然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而秦拂疼到最后整个人几乎都疼到麻木了,她感觉不到疼痛,可也感觉不到其他东西,但回过神来之后她才发现,她握住阿青的那双手已然被冷汗浸透了。 当佛印压下时,两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天无疾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披在了秦拂身上,又从袖口中摸出一颗丹药,喂到了秦拂嘴边。 秦拂想也没想一口吞下。 吞下之前她看了一眼,似乎是一颗雪白的丹药,入口时有一股清香,不似平常丹药一般苦涩。 丹药入口即化,丹田内随即升起一股暖意,缓缓的抚平了方才的疼痛。 秦拂觉得这丹药她似乎吃过,在她刚遇见阿青不久,阿青也给她吃过这种丹药,可是这次药力似乎更大一些。 她有心想问一句这是什么丹药,可话还没问出口,一股困意就不可抑制的袭来,来势汹汹。 真神奇,她想。 她入道之后几乎都是以打坐代替睡眠,她已经有许久未曾体会过这么汹涌的困意了。 正在此时,佛子开口道:“秦施主早些休息,这位……天施主还请和我出来一些,有些事情还需要交代一下这位施主。” 天无疾从善如流的应下来,秦拂反应了两秒才“嗯”了一声。 她强打起精神,想起身送送佛子,可刚站起来就被天无疾扶住了手臂,不容拒绝的把她扶到了塌上。 他说:“阿拂,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有我。” 她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张口想说话,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瞬间又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天无疾俯身看了她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微微摇了摇头,给她盖好了被子。 这再造丹哪怕是丹田碎了一半都能给重塑出来,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吃过之后困意极深,这丫头都困成这样了还强撑着不想睡,也不知道是该说她什么好。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佛子,却见那和尚早已非礼勿视一般转过了头,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眼观鼻鼻观心,死活不往这边看。 他啧了一声,敛袖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说:“出来吧。” 佛子低声念了句佛号,从善如流的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天无疾在院中站定,转身问他:“佛子叫我出来何事?” 佛子却反问道:“难道不是前辈有事要交代晚辈吗?” 天无疾看了他片刻,轻笑一声,说:“你和你那个师尊还真是大不相同。” 佛子荣枯的师尊,就是上一任佛子。天无疾和他见过几面,若是他在此的话,除非天无疾把话说明白,否则他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天无疾在想什么。 佛子低下头,缓缓道:“贫僧自是不敌师尊万一。” 天无疾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反手从袖中掏出两个东西,扔给了佛子。 佛子下意识的接住。 两个东西,一个是一块玉牌,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玉质也算不上多好。而另一个是块黑漆漆的拳头大的东西,入手冰凉,似玉非玉,似铁非铁,但却异常沉重,沉重到以佛子渡劫期的修为都险些抬不起来。 佛子抬头看向天无疾,疑惑道:“前辈,这是何意?” 天无疾徐徐道:“那玉牌之中有我全力一击之下的一道剑气,渡劫之时你戴在身上,足以帮你抵挡掉一道劫雷。” 佛子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另一个……”天无疾看向那黑漆漆的东西,说:“听闻禅宗正在尝试修缮佛塔,这块质石,就当是给禅宗的礼物了。” 天无疾语气淡淡,可听见“质石”那两个字,向来波澜不惊的佛子却面色大变。 禅宗的佛塔早已损坏在了百年前的正魔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