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嵂的眼神一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余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杜子嵂的脸色让她压力倍增,小心翼翼地道:“杜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看着余凝远去的背影,心头的怒气仿佛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杜子嵂阴沉着脸往教学楼的台阶上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走进了教学楼外的小树林。 宋芾为什么要撒谎? 她两天没有回家去哪里了? 那天晚上,她半夜找土木工程聊天,说有人在身旁打呼噜,她和谁同住一室?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桓,找不到一个出口。 他觉得,如果他现在面对宋芾,可能会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宋芾和林教授聊完,这才收拾书包下了楼。 晚上的宴会很重要,今天下课晚,从学校到酒店要经过市中心,又是晚高峰,她没时间回公寓,就在中午的时候换了一条比较正式的裙子,化了淡妆。 在校门口等了半天,原本说好来接她的杜子嵂没见人影,她正想打个电话问一下呢,微信接到了一条消息:我有事赶不过来了,你打车去。 这个时段,校门口的车很难打,宋芾用打车软件叫了半天都没人应答,最后只好狠狠心加了价才来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酒店门口已经晚了五分钟,她飞一样地跑了进去,气喘吁吁地到了宴会厅的大门。 杜子骥在门口等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迟到了?我爷爷有点不高兴,你小心点。” 宋芾心里发怵。 杜爷爷以前一直在国外,今年过年才回国,住在了杜卫军的妹妹家里,原本按照道理,她早就该登门去拜见了,但是不知道怎了,杜卫军却一直没提起这件事情,她提过一次,杜卫军只说老爷子不喜欢被打扰,让她不用在意。 今天杜子骥这么一说,她忽然回过味来,这不会就是杜爷爷本来就不喜欢她、不想见到她的意思? 忐忑不安地进了宴会厅,里面一共有十来桌,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杜爷爷和杜奶奶坐在主桌的主位上,其余的基本都是长辈,唯有杜闵皓坐在了杜爷爷的左手边,而且,左手臂打着石膏。 宋芾忍不住心底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叫了一声“杜爷爷”,然后双手奉上了寿礼:一幅现代书法名家赵梦昌写的书法。 这是杜子嵂帮她选的礼物,说是老人喜欢书画。 然而,寿礼递上的那一瞬间,杜爷爷转过头去和杜奶奶说话,没有去接。宋芾尴尬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杜卫军咳嗽了两声,提醒道:“爸,小芾替你祝寿呢。” 杜爷爷这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哦,这就是那个你贸贸然定下婚约的女孩啊,闵皓,帮我接一下。” 坐在旁边的杜闵皓单手接过了礼盒。 就算是傻瓜,也看出来杜爷爷对她的讨厌了。 宋芾咬着唇,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左手边的位置空着,右手边杜子骥坐了下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隔了一个杜子骐更是忿然,压低声音吐出三个字来:“老顽固。” 杜子骥知道自己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不够,刚才强行出头的话,反倒要让宋芾成为今晚宴会厅的笑话,他看了看那个空位,那个在老爷子面前说得上的话的人还没来。 “我哥呢?这种时候他怎么迟到了?”他皱着眉头问。 宋芾定了定神,赶紧安慰他们:“我没事,他好像临时有事,可能要晚一会儿到了。” 对面的傅玫玫倒是很开心,立刻坐到了宋芾的身旁:“大表哥是不是有事过不来了?正好,我们俩坐一起说说话。” 正说着,主桌上的杜卫军起身笑着道:“差不多了,我们不等了,来,爸,祝你生日快乐,福寿延年。” 大家都起身祝了寿,宴会正式开始了。 老年人的寿宴,和那时候傅玫玫的生日会完全风格迥异,正经沉闷了不少,前面的舞台上还请来了个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唱了一会儿唱着宋芾听不懂的戏。 戏唱到一半的时候,杜子嵂进来了。 到底是最满意的长孙,就算是迟到了,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