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气得太子一脚踢翻了六福,“你这主管怎么当的?孤说了你多少次了,不用时时跟着孤,不用时时跟着孤,让你把东宫给孤看好了。你,你,” 六福爬起来磕头,并不敢讨饶。 “滚起来,把事情去问明白了。” 太子提脚往主殿走,吓得周院判赶紧拦住他。 “太子殿下,你可不能进去。那是痘疮啊。” “周院判,你知道孤出过痘了。里面有四个小孩子,太子妃一个人,是照顾不过来的。你留几个过痘的太医,在外面等着。孤得进去去看看。东宫先封宫吧。” 这时候都是采用人痘进行接种。一般在孩子六岁左右,身体强壮的秋季进行接种。所以这时候的人痘疫苗,是最多、最好弄到手的时候。 太子径直去石氏的寝殿,见石氏吓得脸色发白,抱着睡着的小乳猪,满地转呢。见了太子进来,呜咽一声,眼泪流了出来。 “明允。” “莫哭,莫哭。孤回来了啊。” 太子把娘俩搂在怀里,轻抚石氏的脊背。待石氏情绪平稳了一点儿了,把孩子接过来抱着。 “卿卿,是怎么回事儿?” 石氏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上午,差不多巳时初,大公主领着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一起过来看小乳猪。恰好小乳猪醒了,我就让奶娘把小乳猪抱出来。几位公主就逗小乳猪,玩了有小半个时辰。还给小乳猪留下一些玩具。” 石氏的眼泪,越擦越多,她索性不擦了,就那么泪流满脸拽着太子的衣袖,边哭边说。 “公主送来的玩具,我想着小乳猪尚小,他还不会玩,就打发人送去库房先收起来。恰好陈良娣带孩子从花园回来,徒丌和徒丕看到了就要。萧嬷嬷歇班,我奶娘在照顾小乳猪。我就想着公主送来的,就说给徒丌和徒丕挑吧,喜欢什么拿什么,都拿去也无妨。” 石氏咬牙,气得发抖。 “半个时辰前,陈良娣带着徒丌和徒丕过来。我因三个孩子是玩熟的,就让奶娘看着他们三个玩。陈氏跪在我跟前,递给我一个荷包,说是夹杂在玩具里的。我很奇怪,接过来一看,就闻到香味,打开发现里面有小半荷包的痂皮。真是呕死人了。” …… “我把荷包还给陈氏,陈氏说我‘娘娘要嫌弃徒丌、徒丕碍眼,也不须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我奶娘听着陈氏说的不对,过来看,大叫是人痘的痂皮。明允,明允。” 太子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信你,我一直都有好好待陈氏生的俩个儿子。我没有弄那些东西。陈氏说孩子从布老虎的肚子里掏出来,一半的人痘痂皮,都洒在俩孩子争抢的手上了。” 太子听明白了,陈良娣以为太子妃,故意在她带孩子回来的时候,送玩具给徒丌和徒丕看到。当她发现俩孩子,都躲不过了,就带俩孩子过来,想与太子妃同归于尽了。 这时候种痘,是把人痘痂皮磨碎,小心地吹进孩子的鼻腔。接种这事儿,必得有经验之人来做,份量的多少,是有严格控制的。 弄了一荷包的人痘痂皮,这是非要弄死小乳猪不可了。 太子抱着徒亘,看着他酣然可爱的睡颜。这么小,却被如此恶毒地算计了。他把额头贴到小乳猪的额头,还好,现在尚未发烧。 水、红、花,麻、斑、伤。 乳猪这么小,能挺到后天才发热、出痘吗? 他能挺过去吗? “那个布老虎是谁送的?” “几个公主送的东西放在一处,并没有标记,都是谁送的东西。她们自己应该知道,是谁送的布老虎的。我让三福去请莫九,一面让人给你报信,一面让人去请太医院来人。我告诉陈良娣,玩具都是几位公主送来的,她生的徒丌和徒丕,碍不到皇太孙任何。然后把她和孩子,都送回后殿了。莫九才过去陈良娣那里。明允,我已经下令东宫,可进不可出了。” “卿卿,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石氏这时候还能不失理智处理事情,报信、请莫九来、请太医院来人、封宫,太子真的佩服圣人的好眼光,选了这样的太子妃。也真的佩服石氏,换个一般人,还不得先发落了陈良娣?! 太子一手抱儿子,一手揽着石氏,把她带到床边。先把熟睡的乳猪放下,然后从袖子里抽出自己的帕子,给石氏拭去眼角的余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也莫心慌,孤回来了,这时候,孤和你一起照顾孩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