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刚走出门子,便瞧见自家妹妹与暗卫站在门口,诧异发问:“你们来此作甚?” 说话时,他的目光落在暗翎身上,不住打量着这个男人。由于妹妹心地良善,他跟母亲生怕宁清受了委屈,索性挑了武艺最出众的暗卫守在她身边,岂料守着守着就变了味道,还真是赔了。 “暗翎,日后你要好好对待宁清,若有丝毫异心,我定不饶你!” 听到这话,暗翎觉得奇怪,却无半分犹豫,抱拳应下了。从他第一次见到宁清郡主时,就已经陷进去了,积年累月,越陷越深,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何况他并不想逃。 等傅东来离开后,傅宁清一路往回走,她暗自思索该如何将婚事告诉暗翎,若他不愿意的话,该如何是好? 越想女子越是心急,原本白净的脸皮涨红一片,额面上也有细细汗珠溢出来。 “郡主可是身子不爽利?属下这就去请大夫。”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公主府的花园中,周遭并无旁人,傅宁清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道:“我不难受,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必须如实作答。” “什么话?只要是郡主想知道的,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暗翎微低着头,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她,其中似翻涌着无尽的波涛。 “你愿不愿意娶我?” 傅宁清终于压下了羞窘,将心里话问了出来,岂料好半晌都没得到答复,她不免生出几分黯然,改口说:“不愿意就算了,我会同母亲解释,她跟哥哥也不会为难你、” 话音未落,暗翎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嗓音喑哑轻颤,“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七皇子心存不轨,只不过想利用公主府,才会在湖心亭设下陷阱,如今你将我救下,没让他奸计得逞,本就是天大的好事。” 暗翎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滋味,抿了抿唇问:“郡主是想要报恩,才会同意委身于属下?” “报什么恩?若我对你无意,让母亲赏赐你便是,何苦要谈及婚事?” 正因为性子单纯,傅宁清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她是真的离不开暗翎,想要时时刻刻都跟这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你到底愿不愿意?”她急了,再次催促。 暗翎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暗暗告诫自己这里是公主府,容不得他放肆。强忍住把人抱在怀里的冲动,他低声回答,“自然是愿意的。” 婚期定在三月后,成亲那日雪下得很大,偌大的京城都被银装覆盖着,看起来无比圣洁。 傅东来将身着嫁衣的妹妹从卧房里背出来,皂靴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道脚印,长公主跟在一旁,眼圈通红,但她最是要强,并没有落泪。 “成亲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要告诉哥哥,千万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记住了吗?”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极了。 “暗翎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闻言,傅东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说女生外向,往日他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现今,家里养了十多年的宝贝就要出阁了,他才深切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傅宁清被送到了新房,没等多久,暗翎就回来了,他先将盖头掀开,问:“折腾了一整日,郡主可饿了?” 少女点点头。 暗翎吩咐下人去端了碗银丝面,傅宁清边吃面边抬眼看他,老早之前她就知道暗翎生得好,模样在整个京城都是顶尖的,今日换上了大红的喜袍,炙热的颜色软化了他的棱角,更显俊逸非凡。 一碗银丝面只吃了小半,傅宁清就有些吃不下了,暗翎常年待在她身边,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这会儿伸手接过面碗,三两下便吃得一干二净。 杯中倒满了合卺酒,暗翎把瓷盏端到她面前,两人手臂交缠,将酒水一饮而尽。以往傅宁清也饮酒,但她喝的大多是后劲不大的葡萄酒,而非浓烈辛辣的烧酒,此刻面颊涨得通红,小脸也皱成一团。 “这酒不好喝,太辣了,肚腹中就跟着了火似的。”少女堵着嘴,轻轻抱怨着。 房中的丫鬟早就退了出去,暗翎眼神微闪,从木柜中寻到了一瓶蔷薇露,在盛满清水的瓷碗中滴了两滴。 “漱漱口,就不难受了。” 傅宁清接过瓷碗,眼泪汪汪地含了口水,唇瓣上蒙着一层柔润的波光,配上艳丽的色泽,简直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