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听她夸赞自己,分外愉悦:“那你再尝尝这鸡丝,还有这猪蹄,这猪蹄我可炖了两个时辰,保证入口即化。” 周梨又夹了鸡丝和猪蹄吃了,赞许地点点头:“都不错。” 沈越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心道,他在阿梨心里,再也不是那个煮个面条能把灶房烧了的男人了。也夹起一颗藕丁来,放入口中,一嚼。 我去。 这什么味? 立时眉头都蹙了起来,忙不跌吐到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阿梨,这也能叫好吃吗?太齁人了。” 周梨正夹起一颗藕丁要塞进嘴巴里,沈越忙一把打落了藕丁:“别吃了,太难吃了。” 藕丁掉回碗里,周梨皱眉:“哎呀,你干什么呀,我觉得好吃,我就要吃。”说着,又要伸筷子去夹。 沈越又要阻止,却被周梨抬眸一瞪,只好手回收去。 周梨重新夹起藕丁吃,一下一下咀嚼,发出脆脆的声音。 沈越盯着她,此时正值晌午,阳光自白绢裱糊的窗棂透进来,映在周梨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因为生产之故,她面色不如平时那样红润,透着一种玉髓一般的白。她每嚼一下,两腮就鼓一下,在沈越眼里,她这个样子活像一只小金鱼,显着一种温柔又可爱的气息。 沈越的心仿佛也被这午时的阳光给照暖和了。 见她吃完一颗再夹了一颗起来,又要塞进嘴巴里,沈越赶忙起身。张嘴就是一口,把她筷子上的藕丁抢了过来:“藕丁都给我,你不能吃这么咸又这么甜的。”是的,他盐和糖各放了一瓦勺。那月子书上分明就是这样讲的,一瓦勺的量! 或许……勺子和勺子是不一样大的…… 周梨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他三两下把周梨碗里的藕丁全刨进了自己碗里,连带矮桌上的那一整盘,都悉数倒给了自己。 周梨:“……你确定你吃得完?” 沈越已经开始大口扒饭了:“能。”自己做的,含泪也要吃完。 周梨见他这架势劝是劝不住的了,也不再管他,兀自吃另外两样,其实鸡丝和猪蹄都还是不错的。 吃过饭,沈越把碗筷收了出去,这中途,牛氏和张婶抱着小橙子和小桃子来吃了一次奶。 周梨又开始看起话本子来,看着看着,瞌睡袭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话本随意搭在被子上,未几,滑到了床下。 沈越去隔壁看了会儿孩子回来,就看见周梨歪着脑袋闭着眼靠在床头,书散在地上。 他走过去,把书捡了放到一旁,又轻手轻脚地把她扶来躺下,拉好被子。见她熟睡的模样分外安宁可爱,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才才作罢。 他今天没什么瞌睡,周梨睡着,也没想着出去,就坐在房间的书案旁,开始看起书来。 一晃就是一个下午,周梨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都快到了饭点。起来见沈越还在屋子里,侧过身子来,看着他伏案看书的背影,不禁笑道:“究竟是你坐月子还是我坐月子?” 沈越闻言,转过头来:“醒了?” 周梨还在笑:“问你呢,你坐月子还是我坐啊?” 沈越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夫人这是何意?自然是你坐,哪有男人坐月子的?” 周梨噗嗤一笑:“那你怎么也不出门?” “出门做什么?又没什么事。”正说着,忽然就想去茅厕,“哦,眼下就要出去一趟。” 周梨见他站起来捂着肚子,便懂了:“赶紧去吧。” 沈越匆匆出了房间去,周梨慢吞吞坐起来,又开始看话本。 沈越去了茅厕也没在园子里停留,就要往正房走,忽而,张大跑过来叫住他。 沈越见他面上略有急色,问道:“张伯,有什么事吗?” 张大才道:“大人,方才来了位公子,还递了帖子,说是特意前来拜访大人,恭贺大人喜得贵子。小的想着您和夫人还在午憩,便安排他们在前厅等候了。不成想大人已经起来了。” 沈越微微蹙眉:“张伯,说了多少次了,在我们家里人面前,别小的小的那样称呼,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不习惯这样,你和我爹年纪差不多,我叫你一声张伯,你又何必称什么‘小的’?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张大赶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