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阿梨就是命不太好,这样好的姑娘,怎么就成了寡妇,万事都自己扛。怪不得那王木匠经常巴巴的往阿梨这边凑。 “王大哥人挺好的。” 脑海里突然飘出这么句她白天的话语。他想如果他是自己那死去的同窗,看见有人对自家妹妹有意,而妹妹似乎也不讨厌那人,做哥哥的会怎么做? 大概会仔细留意那人,看他品行如何,替妹妹把关。 周梨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房去了。 待那边门关好,沈越才开始为下树发愁。 上树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轮到下树,起码得花上一刻钟。 他又懊恼了一回,他一个恐高的人,为什么想不开爬树? 最终,他还是狼狈地摔到了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房间继续睡觉。 也不知因何,后半夜不再失眠,沾枕头就着。以至于第二日鸡打鸣都没能叫醒他。 还是牛氏过来敲他房门,他才猛然惊醒,一看天色,快到晨时初刻。 他飞也似的穿衣下床,胡乱地洗漱一番便出了门。 牛氏看着儿子形色匆匆的背影,好笑地摇摇头。这小子,还是头一回看他这么慌里慌张的。 在牛氏眼里,她家儿子做事情十分有条理,每日卯正起床,看会儿书才会去书院,今天居然睡到了晨时。不过这样倒显得她儿子是个正常人了。 沈越急忙走到四洞子桥头,下意识循望了一圈,没看到熟人,心道,看来的确起晚了。 路过街心周梨租的铺面处,他向洞开的门口望进去,果真看见她与王许在里头。 周梨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大约是在告诉王许她修缮铺面的想法。 也不知那些横梁还会不会落下来打到人。 只是即便落下来,保护她的人也不可能是自己了。 他没想过上门去打招呼,店面租下后似乎也没什么会需要到他。他又不会木工活。 他不再迟疑,阔步离去。 正此时,门里的女子晃眼瞥见街上闪过一道熟悉身影,她下意识追出去,街上行人匆匆,却不见那道熟悉背影。 王许诧异道:“阿梨,怎么了?” 周梨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走回去:“没什么,我们继续。王大哥,这些横梁你看有没有办法修一下,曾经还掉过两根下来。”他抱了她两回,护了她两次。 王许望向屋顶:“没问题,好说好说。” 王许拿出工具,就开始忙碌起来,周梨便进了后院的灶房。 她今天上午得把灶房收拾出来,好在这里煮饭烧水,不然就只有回家拿饭过来给王许了。 洒水,扫地,规整东西,再擦灶台,足足整了一上午。 待处理好这些,她再去街上买来柴火和一些菜回来,便开始炒菜。 她想着王许干的是力气活,最好吃些油荤比较大的东西,才能补充体力。 便做了凉拌白肉,炒五花肉,还炖了一只猪蹄,素菜只炒了一个干煸四季豆。 头一天来店里做吃食,准备的时间有些久,待开饭时,已过了午时。 两人就坐在店里王许才修好的桌前吃,店门也大打开着。 其实后院有石桌石凳,但周梨想,还是正大光明在外面吃的好,若进后院去吃,孤男寡女的,显得有些奇怪。 周梨为王许斟酒:“来,王大哥辛苦了,喝一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