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咬着牙关质问:“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严智仍是那副作壁上观的样子,站在那里讥笑。 “我做了什么?数十年如一日照顾一个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陪他度过孤独的半辈子,他得病,我在他床前不分昼夜地伺候。你问我对他做了什么,我不过是用我的全部精力来照顾他而已。” 宁思音听出藏在这话里的不甘,于是明白了他的贪念从何而来。 “你是爷爷聘请的管家,你做的这些,都是你工作的分内之事。你既得到了足够丰厚的薪酬,也得到了我爷爷的优待。他待你还不够好吗?你的儿子他当做自己孩子教导培养,让他成为光启的高管。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可不甘心的,如果不是我爷爷,严秉坚的起跑线得倒退八百里。”宁思音讽刺地一笑,“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严智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一下,眼神变得阴鸷。“你知道什么?要不是你,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老老实实地继续演下去多好,非要逼我撕破脸,你爷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女人啊,不应该太聪明,否则自己会害了自己,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宁思音听到门外的动静。似乎是有更多的人赶来,有推搡搏斗的声音。 护士有些紧张地高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里是医院!” 几分钟后,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个五官比僵尸还冷硬的保镖站在门口冲严智点了下头。 严智阴恻恻地一笑:“请吧,小姐。” 宁思音走出门,看到她带来的四个人正与严智的人对峙。对方人多,局势对他们并不利。 一个国字脸的保镖脸上挂了彩,有些不服气地瞪着对方,见宁思音出来便问她:“宁小姐,要不要我再叫点兄弟过来?” 护士在旁边又气又怕,不敢说什么。 宁思音把她拉到一旁询问询问爷爷的状况。 已经昏迷十几个小时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来……情况很不好,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说完,又瞅瞅那边剑拔弩张、对视间火花噼里啪啦,随时都有可能再干起来的一帮男人。 老人身体不行了,亲属为了飞家产打来闹去在医院惹事的情况不是没见过,护士头疼又没辙,大约是看她好说话,苦着脸低声恳求:“你是宁老先生的家属是吧?宁小姐,我们这里是医院,你们有什么纠纷还是出去解决吧,别再这里闹事。再说你爷爷还在里面昏迷不醒呢,闹起来万一伤着他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再吵闹了。”宁思音提着心问,“我爷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这说不好。病人的身体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了,又动了肝火气得吐血,能不能醒来我们也说不准。” “能转院吗?”宁思音说。 “病人现在很危险,移动对他的恢复非常不利,稍有不慎可能……”护士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她后面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宁思音一个字都听进去。 护士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记得,那边两方人还在你瞪我我瞪你地对峙,宁思音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弓起背,撑住额头。 爷爷还会醒过来吗? 如果爷爷不醒来,她还怎么向他证明自己? 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唯一的亲人,还未来得及相认,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抱憾余生。 “严总。”有人叫了一声。 宁思音倏然抬头,看到了严秉坚。 他走到病房前,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辨不出表情。 宁思音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着牙一字一顿:“严、秉、坚!” 严智的人立刻上前想要将她拉开,严秉坚抬手制止。 他任由宁思音攥着领子。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爷爷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