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通向一间间独立的茶室,隐蔽的设计成为上流人士私下密谈交易的绝佳选择。 园中那座二层阁楼却鲜有人涉足,只有一部分员工知道,那是老板的私人地界,旁人不能入内,连打扫都只有特定的人能去。 这座阁楼通常闲置,今日却有了人声。 皮鞋踩上木质楼梯,脚步声缓慢平稳拾阶而上,黑色裤管笔直修挺。 蒋措穿得很厚实,毛衣和大衣御寒能力很强,他仍能感觉到苏城冬季沁骨的冷意。 走上二楼,一个不起眼的平头男人站在门口,见了他俯首道:“人在里面。” 蒋措的步伐未曾变化,脚步声延续方才的频率,走至门前。 平头男人为他打开门,闪进来的光线照亮屋中情形,一个已经看不清形貌的男人被绑住手脚跪在地上,身上脸上泥灰干涸结成脏污的块,头发凌乱,眼镜碎了半边。框架歪斜变形,只剩一丝支撑勉强悬在鼻梁。 皮鞋停在他面前一步之远,有人上前摘掉他嘴上的胶带,他抬头看到面前的人。 年轻、英俊、气度不凡。有人搬来椅子,年轻人坐下,身体向后靠去,懒散而闲适的坐姿。 看着很斯文,但轻轻抬眸目光向他投来之时,让他募地脊背一寒。 虽然从未谋面,去年苏城两大家族的联姻轰轰烈烈,这张脸在各大媒体上出现,他认得出来。 眼镜男涕泗横流,不知是认命还是心虚,躲闪开目光,颓废地坐在自己脚上。 阁楼上安静得只能听到他呼哧呼哧的粗喘。 蒋措漫不经心地打量。 脸在二十年岁月磋磨与外力击打变形下,已经很难与档案上的照片对应,最相像的是那副报废的黑框眼镜。衣服虽然脏破不成样子,领子后露出的标签却是个不错的牌子,看得出来他生活得不错。 “是谁?”蒋措在一片静谧中问。 他的声线很平,很淡,像在询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眼镜男痛哭流涕:“我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我已经一天了,再不回去他们会报警的。” “回答完我的问题,你很快就可以回去。”蒋措平静地问出第二遍,“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 眼镜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害她!求你了三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后悔,真的!这么多年我每天都是在愧疚中度过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死……” 蒋措垂目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等他哭嚎得眼泪干涸,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才缓慢地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多,你还有三分钟时间。” 眼镜男一哽,还是不肯回答,车轱辘话不停求饶。 “一分钟。” 蒋措的眼睛越过窗口,望向阁楼外那棵桐树纵横交错的树枝。 叶子落光,枝干依然繁复,这棵树已近百年了。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音很轻,不重,一字一字落在地上:“你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害怕被他报复。那么你以为,我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你不交出一个该为此负责的名字,我会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这里么。” 眼镜男吓得扑腾一下整个人跪趴到地上,脑袋重重磕下去,声嘶力竭:“三爷!你放过我吧!!” 蒋措看着脚下那颗砰砰磕地的头。 “好了,时间结束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