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真无聊。”他把碗丢到垃圾桶。 “你不是还学吉他吗?”我想起上次在这里唱歌的事。 “没学了,学着玩的。”他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哼了一段《月光曲》的调子。 我觉得很惊奇,“你居然会这首曲子?” “这有什么。”他假装弹钢琴,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在空气中弹着琴键,手指动得飞快,仿佛真的在弹钢琴。 “菲儿,你会唱什么歌?”他“弹”完了曲子,“我给你伴奏。” 我窘迫地摇摇头,“我唱歌不好听,我妈说我唱歌像鸭子叫。” “是吗?那我更想听了,我还没听过鸭子唱歌呢,”他促狭地笑道,两只手依然悬空,像放在钢琴上,“你就像在合唱一样唱就可以了。” “我每次合唱的时候,都是在二声部,老是唱和声,都没有歌词的。”我抓抓头发,非常不好意思。 “你难道一首歌都不会唱?”他惊奇道,“不可能吧,儿歌你总会唱吧。” 我想了想说道,“你刚才哼的是《月光曲》,那我就唱《城里的月光》吧,你不许笑啊。” “我保证,只伴奏。”他收敛笑容,端坐在凳子上,手悬在假想的钢琴上,“开始吧。” 我第一次在人前独自大声唱歌,“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洒满整个夜晚”。 我又想起了凌嘉文,想起运动会前夕,我们一起在操场上一前一后地奔跑,想起运动会那天,他引着我往终点跑,想起那天大雨时,他说的话。忽然非常非常想见他,就像当初我非常非常想和他说话。 “这是什么鸭子?唱得这么好听。”卓维打破了我的思绪,他放下双手。 “你别安慰我了,”我坐下来听着河水哗啦地流淌,淡淡笑道,“我知道我自己的。” “明显你不知道,”卓维认真地说,“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你自己吗?” “难道你比我了解我?”我斜眼看他。 “当然,比你想象得要了解得多。”他自信地笑着说,“不信你问。” “问什么?”我愣了一下。 “当然是问我关于你的事情呀,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你。”他摇头叹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笨呢。” 我瞪了他一眼,问道:“我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槐花。”他答得干脆利落。 “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金黄色。” “我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没有。” “我的生日是哪天?” “七夕。话说我一直都觉得你的生日好有意思,你肯定是搭桥的喜鹊。” “我为什么要是喜鹊?” “你又不像牛郎织女,也不像他们的儿女,不是喜鹊那又是什么?” “不对,还有其他的可能。”我又被他绕进去了,苦苦思索着关于七夕的其他可能。 “那难道是那头老牛?”他边说边往停车的地方跑。 “你才是老牛!”我愤怒地吼道,“卓维,你这头大黄牛!” “好吧,大黄牛载你回家,”他蹲在地上,两只手前后虚搭着,好像肩膀上有条扁担,“牛郎,我送你去找织女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转怒为喜。 我们一路唱着歌谣,流行歌曲,革命歌曲,甚至儿歌,一路笑着,闹着。笑声穿透了宁静的夏夜,落下一地的繁花,妙不可言。我靠在他身后,安心地睡着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