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做马车,最近会晕车的情况已经越来越轻,接近于无。说不定他晕车的毛病也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状一样,随着年岁的增长自愈了呢? 半天后,宋佩瑜就被抬进了重奕的马车,彻底躺尸。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重奕的马车够大,底盘极稳,让宋佩瑜除了躺着,偶尔还能掀起帘子坐一会。 后来宋佩瑜才想明白,是什么让他产生自己晕车的毛病也随着年岁增长自愈的错觉。 自从永和帝见到东宫修葺的过程后,就格外重视红砖和水泥的存在,他学着东宫用十率修葺的方式,让五城兵马司专门出人轮班在咸阳修路,用的就是红砖和水泥。 宋府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也是最早修好路的地段之一。 地面平稳了,晕车的症状自然就减轻了。 暗自将修路记在小本本上,宋佩瑜不再抗拒本能,开始睡了醒、醒了睡的晕车之行。 昏昏沉沉间宋佩瑜忽然闻到了催人作呕的土腥味,挣扎着想醒过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突然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朝软塌下面滚去。 宋佩瑜猛得睁开眼睛,胡乱的挥舞双手想要避免脸朝地惨况,同时感觉到有只手拦在他腰间,阻止了他往下滚的趋势。 怎么了? 开口说话后,宋佩瑜都不敢相信如此暗哑的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马车的重奕,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把宋佩瑜举起来按回软塌上,任凭马车如何颠簸,他的手都没抖,下雨了 宋佩瑜彻底清醒了过来,许是刚才差点在半睡半醒间跌倒的惊吓太大,明明马车比平时还要颠簸,他却感觉不到除了土腥味恶心之外的难受,还能掀起马车帘子去看外面景象。 良久后,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宋佩瑜老老实实的趴回软塌上,皱着眉道,这场雨这么大,我们会不会被堵在野外?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地方,就算是官道也和安全没什么关系。 重奕边拆刚快马加鞭从咸阳送来的火漆秘信,边分心回答宋佩瑜的问题,不会,昨日吕纪和夜观天象,已经算到了今日有雨。就算车队现在停下,等雨停后再出发,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到下个驿站。 自从宋佩瑜倒下后,原本要他处理的那些日常,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吕纪和。 宋佩瑜翻了个白眼,拉长声音,哦 重奕似乎感觉到了宋佩瑜的不满,忽然伸手顺着宋佩瑜散落的黑发上摸了一下。 许是手感太好,摸了一下后,重奕又来摸第二下。 宋佩瑜满头黑线的抬手抓住扰乱他发型的罪魁祸首,不满的开口,我不是宠物。 重奕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些弱小能吃还掉毛的兽宠,皱起眉心,我不养掉毛的东西。顿了下,重奕又补充,光溜溜的也不行。 宋佩瑜因着重奕的话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些爬行动物,因为想象力过于丰富,给自己恶心的够呛,无声打了个哆嗦,挣扎着往距离重奕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说话间,重奕已经将信纸上的内容都收入眼底。 他转头看了眼仍旧半死不活的宋佩瑜,将满是字迹的信纸放在固定在马车里的蜡烛上方,直到手上只剩下一小块没有字迹的地方尚且是白色,重奕才掀开车帘,将手举在外面,由着大雨将信纸浇灭,留下遍地的黑灰。 宋佩瑜捏着鼻子发出不满的声音。 春日里的第一场雨,带起来的土腥味太冲了,恰逢他还在晕车,委实有些招架不住。 重奕将被火熏的微红的手从马车外收回来,顺手将腰间的香囊摘下来朝着宋佩瑜扔过去。香囊里面装着西域传来的异香,味道十分浓郁却不上头,宫中仅有的一点都被永和帝送到了东宫。 宋佩瑜拿着香囊凑到鼻子处,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身体没有那么难受,才能分得出精力去管正事,信上说了什么? 重奕没有隐瞒宋佩瑜的意思,燕国撤兵了,不仅给慕容靖递了和书,还将边境双方争夺中的两个小镇都让给了赵国。除了留下防备赵国突然发起猛攻的燕军,其他燕军都已经前往燕国、卫国和黎国交界的曾镇。 宋佩瑜一下子来了精神,猛的从软塌上爬起来,连声道,快将地图拿来我看看。 重奕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将马车夹层里地图拿给宋佩瑜。 以南北来划分方位,赵国所在的幽州和燕国所在的翼州都处于北方,再往东去还有兖州和青州。 中部位置从西到东是梁州、豫州和上下紧挨着的徐州、扬州。 荆州处于最南方。 卫国处于梁州和豫州之间,所谓的皇室早年不过是一窝土匪。偏生让他们赶上了好时候,占领了五个县城。周围的大佬们或是在内乱腾不出手来,或是对其弹丸之地完全没兴趣,竟然让他们稳定了下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