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满了泪痕,好不委屈。 他心疼地抹掉泪痕,低声哄着。 好半晌,秦念才止住哭声。 我们念念怎么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秦念又抽泣了两声,而后抱住秦容的脖子,不肯说话。 秦容看着江峋,声音有些冷地问:你做什么了? 他心生懊悔,明知江峋不喜欢秦念,他怎么还敢让他们两人单独在一块。 这个语气刺激到了江峋,江峋陡然毛了,瞪着秦容厉声道:我要是做了什么?他能好胳膊好腿地抱着你哭! 秦容揉了揉眉,意识到语气过份了,稍带了温度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念念为什么哭了。 江峋只捕捉到了前半段,连说了几个好,行,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秦容却深吸了口气,不再言语。他知道再说下去,两人又要吵起来,干脆什么都别说了,继续哄秦念。 秦念把脑袋埋在秦容的脖颈间,磨蹭了半天,就在秦容要准备抱起他时,他忽然小声又委屈地说:爸爸,我讨厌他。 秦容怔住。 下一秒,他抬头看江峋,确定他没听到,才低声问:为什么? 秦念说过怕江峋,可从来没说过讨厌。 他说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秦念说着又难过地抽泣起来,他不相信,像是为了得到一句反驳,他的声音都大了,我、我想爷爷了,爸爸,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次,江峋听了个完整,脸彻底绿了。 在旋转木马上,秦念死活不肯,江峋也不打算死嗑了,但就在两人要走时,秦念又好死不死地说了句,爷爷说我没有父亲。 江峋皱着眉说,你爷爷早死了。 秦念不懂,什么是死了? 江峋不耐地解释:就是不回来了,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就这一句话,让秦念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眼看着路人都瞧过来了,秦容哄了几句,抱起秦念,绕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秦容叹了口气,对江峋道:念念还小,这些事我没办法直白地跟他说。 江峋压下火气,他也清楚他的脾气来的毫无理由,简直像是无理取闹。 但秦念对老东西的态度,确实像根发钝的毛刺,粗糙的碎屑生根发芽般的扎进了肉里,又疼又痒,让他难以遏制地生出躁郁。 到底是秦念尚小,无法直白地说,还是在秦容心里,从没接受过老东西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 江峋闭了闭眼,他问不出口。 他是个胆小鬼。 你们去玩吧。江峋不再纠缠,沉声说:我回车里等你们。 阿峋。秦容空出的手,及时地抓住了江峋。 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会想办法让秦念接受他。 但在江峋的耳里这句话却彻底变了个味道,他咬了咬牙根,苦笑着道:好。 是他愿意当替代品的,这些苦活该他受着。 江峋要回车上,秦念也哭累睡着了,于是三人干脆一道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江峋的态度与往常没什么区别,但秦容总感觉有一道无形的缝隙在他与江峋之间,逐渐扩大着。 这个感觉,在他不让江峋进去三楼房间时,变得更明显了。 那天,秦容到家,就见江峋从三楼的楼梯下来,江峋说:那间密码房,哥哥有指纹吧? 密码房。 整个秦宅,只有一间密码房,掩藏着无数阴暗的地方。 秦容光是听到,后背就冒出冷汗。 他抿了抿唇,摇头,没有。 他说谎了,但江峋好像没看出来,哦了声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但秦容仍旧心有余悸,惴惴不安地望向三楼。 他又担心了两天,见江峋没有再问的意思,才稍微安下心。 日子快来到东林omega专校的百年庆,秦容特意挑了前一天,去了趟心理诊所。 阮白的师兄是个beta,长相不出众,但浑身都散发着温和和仁慈。 按阮白的话来说,见到了他师兄,就仿佛被圣母的光辉普照着。 但不得不说,圣母师兄的气质确实让人容易放下心防。 好久不见。 秦容颔首,你好,医生。 师兄温柔地笑,都说了,你可以也叫我一声师兄。他看了眼迟疑的秦容,又道:当然,医生这个称呼我也很喜欢。 最近还好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