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安你来得可真是不凑巧,桐儿方才出门了。”安里正笑呵呵地说道。 江晟安的目光在前堂一掠,恭顺谦卑地问:“安世叔,小侄斗胆一问,小桐去哪儿了呢?” 安里正叹了一口气:“还能去哪儿,正在秋里坡捣鼓她那亩地呢!” 江晟安沉吟片刻,便道:“小侄既然是来向小桐赔不是的,那自然亲自去给她赔罪,小侄去寻她吧!” 安里正也没阻止他,便颔首:“嗯,你去吧,若是不记得路了,可以让安心带你过去。” 江晟安笑了笑:“小侄怎能不记得小桐的那亩地在哪儿呢!” 江晟安走到秋里坡那地方时,便看见安桐坐在树下用茅草编着东西,她的身旁坐着另一个女子,任翠柔与邵茹则帮忙给安桐搬运晒在道路两旁的茅草。 “江郎君!”任翠柔看见他,便开口喊了一声。 实际上安桐和许相如早便看见他了,不过安桐没理会,许相如倒是瞥了安桐一眼,道:“安小娘子,江家郎君来了。” “我没眼瞎,你想喊他便喊吧!” 安桐心想她在这里,岂非阻碍了江晟安和许相如私会?她怎么就感觉很不是滋味呢? “……我并不想喊他。”许相如觉得安桐生气得有些莫名其妙,想到江晟安惹了安桐生气的事情,她恍然大悟。 安桐闻言,心里一乐:“那就别理他!” 俩人决定假装没看见江晟安,可止不住别人出于礼节和规矩而不得不出言问候,所以当正在搬茅草的任翠柔和邵茹相继开口后,安桐也不能再假装没看见人。 她抬起头,故作诧异:“江大哥,你是来瞧我的吗?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语气轻快得让许相如险些以为她方才的怒意是假的,可任谁都听得出她此时的矫揉造作之言,许相如低着头克制住不让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江晟安盯着安桐手上的茅草,道:“小桐,我今日是来向你赔不是的,你还在生气?” 安桐微微一笑,道:“若是在二叔父家中发生之事,江大哥已经赔了不是。近日我们也不曾有别的嫌隙,江大哥何以道歉?” 此言一出,江晟安倒不好说安桐得理不饶人了,他心里头闷闷的,把目光转向了她身边的许相如。他记得这个女子是住在邵茹家附近的,也曾出现在安家的宅邸里…… “你们这是在做甚?”他问。 “许家的屋顶被风吹跑了不少稻草,所以屋顶薄得很难挡住风雨,我瞧着稻草不比茅草好,所以打算编一些茅草加盖上去。”安桐道。 江晟安挺想问这事与安桐何干的,不过他也看得出安桐与许相如的关系不错,若他真这么问出来,怕是要被人轻视了。他看着邵茹,心中一动,便道:“如此,我也来帮忙吧!” 江家郎君如此纡尊降贵,倒在安桐的意料之中。她偷偷地看了许相如一眼,心道:“这都是执笔之人赐予书中的中心的魅力呀!” 江晟安自然不会跟安桐、许相如一样编茅草,他的目的本来便不在此,故而跟着邵茹和任翠柔到了道路两旁搬茅草。这些茅草是许相如一早便收了搁在此地晒的,浮丘村也无人会偷这些随处可见又不值钱的东西。 “小桐何时会做这些粗活了?”江晟安问邵茹。 邵茹保持着与他的距离,道:“是相如教的。” “她跟那个许家娘子的关系倒是好,不仅让你们帮忙替许家干活,她自己还亲自动手了。”江晟安又道。 邵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她道:“以前她们并不对付的,可近来不知为何,小娘子似乎在处处讨好相如。” 江晟安看着树下的两人,若有所思。 “我帮你加盖了屋顶,你可得跟我去置办年货。”安桐对许相如道。 许相如好整以暇地看着安桐:“我记得我曾言明,安小娘子不必帮我的。” “好你个许相如,居然言而无信!”安桐气恼。 “我答应过安小娘子什么吗?”许相如面不改色。 安桐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下一刻便要将许相如按在地上揍。 “我不管,如今我帮了你,你也必须帮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这倒是安桐一贯的嚣张态度,许相如不过是逗她玩的,见她还真的信了,也担心这些时日以来的温馨会就此而消失,她道:“我也并非知恩不报之人,你帮了我,我自然该还你人情。不过,何以一定要我随你去置办年货?” 安家的年货和给佃户、仆役的节礼一向都是安里正和李锦绣准备妥当的,安桐何以忽然要亲自去置办年货了? 确实,安家的内务一贯都有人处理,安桐只需当她乐观无忧的安家小娘子便行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