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为短褐,下穿一条裤子,背着一个竹篓。即使如此装束对于一个女子而言颇为奇怪和别扭,可是这是最合适女子下地耕作的装束。 许相如已经习惯了,别人也看习惯了。习惯之后,她的气质便不会为这样的装束所遮掩,村中依旧有不少少年想娶她为妻。只可惜她有一个无赖老爹,吓退了一个又一个怀春少年的春心。 安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差的才是,若非黑了一圈,那必然比许相如还要美一些。 许相如收回了目光,安桐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许相如!” 许相如弯腰,右手中锋利的镰刀一割,左手便抓了一把草,草根处切口整齐得可怕。安桐被她这一举止吓得心中一哆嗦,仿佛自己便是那些草,在执笔之人的笔下任由女主宰割。 “安小娘子有事?”许相如将草扔进背后的竹篓中,直起身子看着安桐,语气很是淡泊。 安桐沉默了,也尴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叫许相如,唤了她的名讳后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你在割草吗?”尴尬之下,安桐如此问道。她问完后也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相当多余的问题。 许相如的嘴角似乎抽了抽,但是她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漠视她,而是颔首回应:“嗯。” 安桐的食指无意识地打着圈圈,这是她在纠结时的小动作,这么多年也未曾自我发现。倒是许相如瞥了她的手一眼,再次问道:“安小娘子还有事吗?” 安桐摇了摇头,许相如便弯下腰继续割草。 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许相如面前示弱,后者却这般冷淡,安桐也没了搭理的心思,转身便要走,可记忆的深处却想起似乎自己跟许相如也曾有此接触。 那种不安又在心底浮现,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总是在此遇上许相如故而有此错觉,还是因为她在前世便做过一模一样的事。若是前者倒无需紧张,可后者却不得不引起她的警惕,若真是前世做过一模一样的事,那是否说明即便是重活了一回,也无法改变被书写的命运? 突然,肩膀被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安桐惊慌之下转身却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许相如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让她找到了一个平衡的支点。 安桐心有余悸地看着许相如,正要别别扭扭地道谢,便听见许相如道:“小心点别压坏了我家的田。” 安桐回头一看,自己这一跌兴许还真的会倒在许家的半亩地里,把金灿灿的稻穗都压倒了。她就知道许相如才没有这么好心! 不过即使许相如并不是为了她,可她却还是得道谢的。只是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口了。让她给不对付的人道谢,真是为难她了。 她的脸涨红了,良久才别扭地道:“多、多、多谢!” “不、不、不必客气。”许相如学着她的模样回了一句,“原来安家小娘子有口吃的毛病。” 安桐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什么惊慌、什么恐惧都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挣脱开许相如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