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朱玉不再坚持自己去楼兰,翁锐就觉得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要想了解更多这里发生的事,了解更多关于沙康和其随属的情况,和他们直接动过手的钟铉是绕不过的一个人,但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谁都觉得尴尬,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讲话,但这事却必须做。 钟铉有伤,翁锐是自己找上门去的。 “翁院主,你找我有事?”钟铉不温不火道。 “想找你聊聊。”翁锐尽可能显得轻松一点。 “找我聊?呵呵,”钟铉讪笑一声道,“翁院主现在横行江湖、风光无限,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钟大侠要想笑话我现在的狼狈相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翁锐面带笑容淡然道、 “我有什么可笑话你的,”钟铉自嘲道,“自我感觉不错却挡不住沙康一招,要不是玉儿医术高超,我这条命恐怕都要没了。” “听说你伤了经脉,我想探察一下。”翁锐道。 “不必了,”钟铉很不情愿道,“技不如人,自作自受,是死是活我都自己慢慢养着吧,就不劳翁院主动手了。” 钟铉自从见了朱玉就对其一见钟情,前些年来人家翁朱二人情投意合卿卿我我,自己只能躲得远远的,偶尔走近偷偷看上一眼,一解相思之苦,他也就认了自己这一辈子的命。 但世事难料,在翁锐干掉中土承天教,江湖威望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两人中间却插上了一个莫珺,朱玉的自尊受到极大冲击,她那倔强的性子一发而不可收拾,直至发下毒誓,和翁锐分道扬镳。 钟铉没有要乘人之危的意思,他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苦,能做什么他尽可能去做,哪怕对方永远对自己不理不睬也没有关系,他依然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命。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朱玉也慢慢接纳了他的存在,这对钟铉来说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奢求,似乎只要能呆在她身边,看着她保护她,他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峟仙医馆遇到空前危机,钟铉已经做好了以身护馆的准备,他把自己置于最前列,把最后的杀器留给朱玉,在对方袭来的时候奋不顾身,全力支撑,因为他明白,只要他能多扛下一分,朱玉那边的危险就会少一分。 但千算万算,他们却没算中朱旭会逃出来,一旦朱旭落入沙康手中,他们所算计的一切瞬间都变为被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全力一并拼,只要能救下朱旭,凭朱玉手中的“含沙射影”一定可以要了沙康的命。 高手相较,还是实力说话,也就一招,自己就被沙康的剑气所伤,朱玉投鼠忌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康掳走朱旭。 钟铉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拦在前面的不是自己而是翁锐,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从这一点上,他觉得在翁锐这里已经少了底气,再让人家给自己治伤,那简直就是自求侮辱。 但对翁锐来说,他觉得钟铉已经做得够好,倒下的是他自己,保全的却是他翁锐的骨肉,这个情他感觉这辈子也还不上。 “我没有那么好心,我只是想看看沙康的功夫。”翁锐找了一个极为恰当的理由。 面对共同的敌人,钟铉拒绝的理由也很不充分,他知道翁锐真元巡脉的厉害,不但有通过受伤部位和对方残留真元刺探对方实力的能力,更有顺手抚平经脉损伤、疏经通络的绝技,玉儿虽也懂一些,但其功力有限,能达到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 “这……”钟铉略一犹豫道,“那你就看看吧,不过说好了,只是看看,不要在我身上动手动脚。” “好,我只是看看。”翁锐道。 以翁锐现在的功力,他的真元能炼得极细极韧,停留有心,进退自如,就算是钟铉这样的高手也极难感知到翁锐真元在他体内的游走,最多就是能感到翁锐搭在自己脉门的三根手指,和普通大夫诊脉没什么两样。 但翁锐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随着探察的深入,他越来越是心惊,心中也越来越是恐怖,但表面上,他依然很是平静,只是在认真的诊脉。 从钟铉经脉所受的损伤来看,这个沙康的功夫十分怪异,这种内力似乎不是一种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