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急急忙忙端着熬好的药上前,因动作太急还洒出了几滴。药色偏黑,冒着浓浓热气,味道闻起来也是苦极了。 烛光隐隐跳动,室内不时地出入宫女。 宴卿卿正迷迷糊糊,喝药极慢,闻琉干脆自己喝了口,直接渡给她。 槲栎跪在底下,头磕着地,身形微动,似是被吓得发抖。 无论宴卿卿是怎么得的病,她都难辞其咎! 宴卿卿这几日一直好好的,闻琉即使弄她也是把所有的后路都弄好,绝不会让她受了病痛。半夜会轻轻给她抹药,给她喝的汤药也全是少见的补品,就算补不了身体,也绝不会有害,这场发烧来得倒是厉害!就如同中了毒一般! 闻琉继续给宴卿卿喂药,而她迷茫地喝完碗药后,终于安静地睡了过去。 “除了马车被毁外,奴婢等人并未发现有异常。”槲栎咬着牙跪地说,“我们的人不可能有叛徒,怕是云山里有人心思叵测。” 寂静的环境格外让人心惊,闻琉手上的青筋虬起。若不是怕吵到宴卿卿,恐怕他直接就把药碗扔在这群没用的下人身上。 “查赵紊身边那个女人!” “是!”槲栎颤抖应声。 闻琉的声音没有暴躁的怒意,他看着虚弱的宴卿卿,轻轻将药碗放在一旁,扒开贴在她额上湿漉漉的头发,平稳的声线让人觉得莫名恐怖。 那女人以为义姐无依无靠,所以好欺负吗? …… 辽东郡王赵紊的车队不缓不慢的往京城赶,富丽堂皇的马车内部也是极其奢华,流苏穗子编得也是别有一番辽东风味,此刻正停在平整的野地,侍卫围了大圈。 篝火燃得起劲,噼里啪啦的冒火花,红光映人脸。 “郡王怎么还不休息?明天落日之前便能赶到京城,也别太熬着自己的身体。”清淡的女子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赵紊抬手打了个哈欠,回头对眼前的女子笑道:“你累了?那先睡去吧。” 这女子名叫宋竹筠,是闻琉口中赵紊的红颜知己,宛丘淑媛,貌婉温顺。 “郡王就这么高兴?”宋竹筠笑着回道,“卿卿这个姐姐,我倒真是想见见了。” “你和她性子很像,到时见了面,一定谈得来的。”赵紊拿木枝捅了捅火堆说,“不过我走的时候她父亲刚刚离世,不久之后她兄长又出了事,也是惹人心疼。平日里给她递过信,没几封回我的,怕是嫌我走得急,有几分生气了。” 宋竹筠在他的身边坐下来,靠住他的臂膀,亲密地调笑道:“都叫你别递那么频繁,辽东到京城来回一趟花的时间可不少,上封信没到人家手里,下一封就快马出去了,谁回得快?要是我见了,烦都要烦死。”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特别好,宋竹筠和他没有半点生疏,连这种玩笑都敢开。 赵紊叹气的摇摇头:“后来不是听你的少寄了吗?也没见她多回。” “到时见面说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宋竹筠说,“您又没有犯错,总不可能无缘故地气这么久,再说了,您是因为王妃大病才回去,为人子女,哪个不知孝顺?” 赵紊心想也是,听说她那个没用的未婚夫另找了个女人,到时替她教训一顿,说不定宴卿卿就不气了。 “郡王忐忑了一路,怎么就不想那宁国公小姐脾性如何?万一要是个泼辣的,您以后就有得闹了。” 她这话是极为不礼貌的,但以一种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倒没让赵紊察觉半点奇怪。 赵紊说:“据说是个好的,京城女子差不多都那样。” 宋竹筠对他笑了笑:“那就好。” …… 宴卿卿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