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从来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架坚硬的帝国机甲。 有人敲门。 门打开,乔纱笑吟吟的站在门外,她穿着收身包臀的连衣裙,裙子包到她的膝盖之上一点点,细细的腰,让她看起来,像一支美丽的郁金香。 她走进来,将手里的一束花放在了李铭的桌子上:“那天就到李医生的花瓶空了,路边顺手买了一束,我猜你喜欢郁金香。” 李铭看向那束被包裹在黑丝绸之中的紫色郁金香,神情一松的笑了,真漂亮,真温柔的花束。 像乔纱夫人这个人。 他真的很难憎恶起这位乔纱夫人,亡国之下,美丽的花儿就该全部殉葬吗? 这是个难以争论出结果的命题。 他想容伽恨的也不是,她没有为国为他的父亲守贞殉葬,而是她丢下了他,他当初太依赖她了。 “乔纱夫人,连颜色也猜对了。”李铭笑着感谢她,将容伽曾经的病例递给她,又起身去插花。 乔纱坐在桌子前大致翻了一下,其实她看不太懂,只看得出当初真的用了很多强化剂,以及止痛剂。 病例上,当初容伽十二岁。 这些计量,对一个小孩儿来说,真的太多了。 那些病例里还夹杂着容伽的心理评估测试,她看到有许多页,日记的内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个名字——乔纱。 一个乔纱,叠压着一个乔纱,写的又密又狠,几乎透过纸背。 她没有数多少页,“这是容伽写的?” 李铭看了过来,“恩”了一声,尽量委婉的说:“当初是我的父亲秘密负责为容伽强化基因,他那时候……精神状态很糟糕,加上强化的痛苦,不是止痛剂可以消除的,我父亲就给了他笔记本让他记录,他出现的异常和不适症状。” 但他写了满满一本的[乔纱]。 李铭走过来,翻了心理评估给她看,“我父亲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写你的名字。” 恨她吗? 乔纱低头看见,那上面记录的,容伽的回答——不知道还能写什么。 “他说,痛苦的时候除了写[乔纱],不知道还能写什么。”李铭看着她,她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或者其他神色,她平静的看着,听着。 她对容伽这个继子,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真感情吗? 乔纱看着那一页页,后来他就没有再写过了,因为后来他适应了强化,越来越强大,情感也缺失了。 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乔纱抬起眼,撞上了李铭的眼。 李铭先不好意思起来,忙说:“抱歉,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当初丢下容伽,是一种什么情感?我相信你对容伽也是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不然容伽不会那么依赖你,或许你当初丢下容伽,投靠厉鄞,是被他逼迫无奈吧。” 房门外,一个脚步停了住。 门没有关严,容伽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对话,他看向了坐在沙发里的那个女人,她今天穿了裙子,微微垂着头,纤细的脖颈苍白优美。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开了口:“李医生,我并非被厉鄞逼迫,当初是我自愿选择了他,他对我很好。” 李铭愣在了那里。 101慌忙说:“宿主,容伽在门外。” 她知道,她早就闻到了他甜美的味道,她就是要清楚的告诉他。 “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