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叫奶奶陪自己买衣服,其实主要还是帮奶奶买,她自己有制服,穿便服的机会并不多,买多了也浪费。奶奶很节俭,不舍得花钱,一年也买不了两次新衣,想给她攒嫁妆,他们这边的婚嫁习俗重彩礼和嫁妆,女方嫁妆太寒碜会受婆家轻视。 严简倒是无所谓,结婚还是门当户对的好,要求太高的她不嫁就行了。两个人结婚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互相信任和理解?价值观也应该一致,如果这点基础都没有,那就没有结婚的必要了,结了也是自找苦吃。 一直到晚上八点,严简才接到戚宁安的微信,解释了今天爽约的原因,他负责的一个病人病情突然加重,要立即转到外科去做手术,他最熟悉病人的病情,所以不得不辅助这台手术。 严简问:“那你从回去就一直忙到现在?” “对,手术刚刚才结束。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要看病人的恢复状况了。”戚宁安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那你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没来得及,现在准备和同事一起去吃饭。” 严简算了一下,从早上到现在,将近十二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顿时觉得自己的胃都疼了:“那你赶紧去吃饭。”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还忙了一整天,铁人也扛不住啊,做医生太辛苦了。 “好,那我先去吃饭了。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严简发现戚宁安这人特认真,光请她吃饭这件事他就提了三次,想必是个言出必践的人,这是个不错的优点。 第二天是星期天,严简要去单位值班,她骑着电动车去上班,路过十字路口,发现对面路口围了一群人,出车祸了!严简顾不上红灯还没过,就闯了过去。 今天是星期天,没有早高峰,路上没有交警在指挥交通,司机们就有点懈怠,也比较容易出事故。严简赶到事故现场,停下车:“麻烦让一让,请问是怎么回事?” 人们看见她穿着警服,便主动将她让了进去。一个目击者说:“一个小孩讨钱,那个司机不给,把小孩拖行了,腿都轧断了。真是作孽!” 严简心里咯噔一下,又是乞讨的小孩?会是昨天那个吗?因为这里并不是昨天那个路口。 “叫救护车了没有?赶紧打电话联系救护车。你们散一散,别围得太近了。”严简一边指挥一边将围观的人劝开,蹲下一看,这孩子并不是昨天那个,比昨天那个要小一点,小孩的右小腿折成了一个可怕的角度,躺在地上哇哇直哭。 有人已经叫了救护车。严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交警报警。挂断电话,她扭头看了一下,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揪着司机,涕泪俱下地让他负责,看样子这个男人跟这个小孩是一起的。她走过去问:“同志,请问你是孩子的家人吗?” “对,是我儿子,他轧断了我儿子的腿!他得赔钱!”中年男人带着很重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司机满头大汗,但他的态度很强硬:“你们这是碰瓷、讹诈!是他自己吊着我的后视镜不放的,非要我给钱,凭什么?我有行车记录仪,让警察来判。” 严简说:“你们都冷静一下,交警会判断的。等交警来吧。” 交警虽然不在路口执勤,但周末还是上班的,严简一打电话,不到五分钟,交警便赶到了,拍照录像做记录。救护车也赶到了,小孩被送往医院。 严简想了想,骑着自己的电动车跟着去了医院,去的又是人民医院。 严简见小孩被送到急救室去了,便给陈队打电话汇报了自己这边的情况。陈伟虎是个经验老到的刑警,直接对严简说:“小严你做得对,你先悄悄跟着,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安排人过来协助你。” 严简挂了电话,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等。 骨折是不会马上动手术的,为了保险起见,要观察几天,等消肿之后才会进行手术,医生很快将孩子腿处理好,打上石膏送到病房里。严简暗暗记下病房号,没有进去查探。 交警登记完案件情况,将孩子家长和司机都批评了一顿,然后就走了。司机不情不愿地交了一笔费用,也走了。病房里现在只剩家长和受伤的小孩。 严简知道对方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因为手术没做,医药费没结、赔偿款没到,对于一个让孩子去讨钱的父亲来说,这车祸无疑就是一笔横财,没拿到钱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跑路的。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严简下了楼,去楼下等同事。 戚宁安查完病房出来,一抬头瞥见了一抹深蓝色的身影,因为最近总看见穿警服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真是熟人。他心里暗自诧异,她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他将病历夹收起来,走过来装作若无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