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仍旧没有吭声。 江恕手握成拳抵着嘴唇轻咳了两声:“吃碗面能好点,也没人愿意给弄……” 温凝水润润的嘴唇微抿着,莫名觉得想发笑,小姑娘盯着他瞧了好几眼,最终还是把笑意憋了回去,然而想到方才他的的确确替自己解决了□□烦,也确实喝了不少酒,她这心就怎么也硬不起来。 非要算起来,她对于江恕这个王八蛋,似乎从始至终没能真正狠下心来。 小姑娘内心思想活动活跃地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拿着那包被江恕折腾来折腾去的泡面走到到料理台前。 江恕原本躺在沙发上假寐,此刻听到了塑料袋撕开的声音,悄悄睁开眼,往门口处望去。 这酒店房间只是最为寻常的标房,不像江恕平时惯住的总套,没有单独的厨房和餐厅,所有空间都聚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料理台和卫生间相对着,在房间刚进门的位置。 江恕过去压根没住过这么小的酒店,然而小空间有小空间的好处,至少此刻他赖在她的小沙发上不走,只需要微微偏个头,便能正好瞧见料理台前认命为他忙碌的小姑娘。 温凝拍戏也忙,鲜少在酒店里自己做吃的,锅碗的位置都不太熟悉,她挽起袖子,蹲下翻箱倒柜,从柜子深处抽出口小锅来,洗干净之后盛好适量的水。 好在泡面简单,只需要把水烧开,一股脑地将东西全倒进去便好。 江恕盯着瞧了一会儿,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场景,可也不知为什么,心脏的一处像是被什么捏得紧紧的,柔软得不像话。 他后来知道,当初他还没和温凝离婚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公司吃的饭都是她亲自做亲自送的。 徐妈说,每回先生回家的时候,太太就兴奋得不得了,总是期待地围在厨房做各种各样他喜欢吃的菜,开心地等他回家,那种喜悦是藏不住的,常常做着做着就会傻傻地发笑,心里也不知道有多惦记他。 是他没有好好珍惜,他不曾去用心地体会过她的情绪,没有把心思分给她,没有好好对她,明明只需要多回几趟家,早一点回家,这样普通小家庭里最温馨的小时光他就能轻易体会。 而如今却难得一见。 江恕不受控制地从沙发上起来,几步走到温凝身后,高大的男人笼罩着娇小的小姑娘,长而结实的手臂忽然从温凝精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穿过,紧紧的扣上,随后整个人靠近她,微微俯下身,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膀上,侧脸紧贴着她柔软的脖颈,将人死死地抱在怀中。 温热的气息洒在温凝精致的锁骨之上,小姑娘手中动作一顿,怔了几秒,咬着唇用手肘往身后挡:“江恕你放开!” 然而她人小力气也微,在江恕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若是他有心拘着她,她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的。 “凝凝,对不起。”江恕搂着她腰间的姿势并没有半点改变。 这句“对不起”离婚之后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多少次,可多少回都无济于事,是他该,他确实对不起她。 “我不想离婚的,当初你提离婚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离,可是那会儿混蛋,堵着一口气,老喜欢欺负你。” 温凝挣扎的动作稍稍停下,气息还不太匀,眉头一酸,听着他略带沙哑的话音,没来由的涌上一股委屈,圆圆的杏儿眼睁着没敢闭,生怕一闭上就会掉眼泪。 她向来不是个冷情冷性的人,总是容易对江恕心软,她对他倾注过这辈子最最浓厚的期待与感情,十多年的喜欢又怎么可能是说舍就能舍得掉的。 每每想起当初,她心里也难免容易难过。 “我的凝凝这么好,我怎么就这么把你弄丢了呢……” 温凝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被江恕紧贴着的锁骨处,莫名有一丝温温热热的湿润。 “凝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两个一个重新开始的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