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性情良善柔和,或许是因为他有那么一个母亲――当母亲的太能计较,当儿子的反而就心性纯良了。 一个看似安静不争不抢,但其实存着心思的母亲,这样的女人,从一个宫人慢慢爬上来的,不可小觑。 这个时候皇太后笑着让顾锦沅近前来,拉着她的手,问了她在燕京城觉得可好,顾锦沅自然是说好。 皇太后又问起来她的外祖母,顾锦沅微微垂眸,轻声说:“外祖母走之前还算安详,只是太过瘦弱。” 这话说出后,她能感觉到,皇太后叹息了一声,那叹息里确实是有些同情的。 但是那种同情,分明就是胜利者对一个彻底失败者的同情,居高临下,回味无穷。 作为失败者的外孙女,顾锦沅温婉含笑,什么都没说。 皇太后又让顾锦沅坐在她下首,陪着她用茶,和她说起这燕京城里的茶来,又问顾锦沅会点茶吗,顾锦沅自然是说不会。 皇太后叹息:“你的外祖母,当年可是尤擅点茶。” 顾锦沅笑叹:“我长于陇西荒僻之地,哪里会这个。” 皇太后摇头,望着顾锦沅,颇为惋惜:“你啊,就是被耽误了。” 被耽误的顾锦沅垂下了眼睛,自己也是一声笑叹。 说话间,自然也有其它百官家眷过来拜见皇太后,见到顾锦沅就坐在皇太后下首,多少暗羡。 就在这时,又听到宫人禀报,说是太子和二皇子过来了。 此时殿中也有别的女眷在,当然更有年轻贵女,听得这个,一个个脸上微红,多少有些期待。 顾锦沅心里微动,侧首扫了一眼旁边的顾兰馥,却见顾兰馥袖下的手微微收拢了。 她有些奇怪,仔细想想,她和顾兰馥坐马车一路行来,仿佛她时不时袖子收紧,倒像是袖中藏了什么东西,只是当时她心里想着别的,并没在意。 如今来到太后跟前,依然如此,怕是有什么猫腻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太子和二皇子已经上前拜见,因是来西山,两个人都穿了骑装。 二皇子体弱,身形削瘦,穿着一身墨蓝色骑装,衬得身形越发颀长单薄,他容貌俊美,如今这么一看,便是男子,竟让人生了怜惜之感。 而一旁的太子,却是穿了一身绣锦暗纹玄色骑装,他肤白如雪,发黑如墨,俊美至极,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气息,让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顾锦沅也只是随意那么一扫而已,并不曾多看,不过她隐约感觉到,二皇子仿佛看向自己这里,眸中隐约含笑。 而那位太子,则是仿佛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只是上前向皇太后见礼。 他给皇太后见礼的时候,神情依然是平静冷淡,犹如冰雕玉彻,但任凭如此,举手投足也自有一股矜贵之气,那是画技再为精湛的画师都难以描绘的独艳风采。 皇太后望着太子,笑呵呵地问起来:“你们父皇一早就让你们过来,如今可是布置得当了?” 太子低首,道:“西山禁军,已经尽数布置得当,山中各处,皆已命人布防。” 几句话而已,冰玉相激,引得旁边低头静立着的一众贵女暗暗瞥过去。 太子乃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今未曾订亲,这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顾锦沅的眼睛却不曾将这太子夺目的风采放在眼中。 在她眼里,太子必是寡淡无情的,性情也必然是莫名其妙的。 她淡淡地收回眸光,扫过旁边的一众贵女,却见其中一个,尤其面带娇红,羞得低着头。 她略一沉吟,想起来了,这是韩淑妃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