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漫有十五岁了!? 听了云夫人的话,众人都是心里一沉。 十五岁的女孩已过及笄,身形怎么说都会有变化, 就像十四岁的万沝玉,比她还小一岁,身高已是接近成年女子,身态玲珑显现。 可云舒漫,身高也就和十一岁的罗敷差不多,身形还像七岁、八岁的女童一样,纤弱的身子,倒像是两根竹竿直接插在腰下,从肩到脚直条条的一条线。 她的身子,怎么弱成这样? “嫂嫂!您先起来,起来再说!” 艾溪急切说道,人已经跪下,他也不好再去强行拉起来,只得开口劝慰。 云夫人轻攥袖口,沾了沾脸庞上的泪珠, 本来只想着借敬酒的机会,和艾溪提一句给女儿看看,能治不能治的再说。 可一提起女儿的身体,这十几年的艰辛,担忧,心痛瞬间涌上心头,不由自已地哭了出来。 气息稍稍平息,云夫人开口道: “让叔叔见笑了,叔叔先听我说完。 舒漫一生下来气息就微弱,襁褓的时候几次差点没气,可她都挺过来了。 这十几年来,我们访遍了粟陵洲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 只说是舒漫气血微弱,稍一用药,极有可能再也不能醒来。 半年前,有个名医说在原莽之地有个隐世名医,让我们带着舒漫去试一试, 可舒漫的身子骨那经得起路途的颠簸。 再说那个隐世名医的住所只知道在什么天峰,原莽之地那么多的山峰,何从找起? 叔叔, 方才一时情急之下,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望叔叔莫怪。 只是想着叔叔也给舒漫看看……” 一口气说完,却是低下了头,犹在抽泣, 云卿漫上前去扶,她也不起。 看来自己不开口,云夫人是不会起身了,稍一沉吟,艾溪开口道: “这样吧! 嫂嫂,这杯酒暂时搁着,您先起来。 您说的那位隐世名医,也许和我有点关系,如果真是他的话,他用过的方子我都有印象。” 云夫人和云卿漫闻言都是一喜,同时抬起头来看着艾溪。 万沝玉,罗赞,罗敷,罗卜丝和罗卜条瞪着双眼,惊讶地望着艾溪,五人都知道艾溪的爷爷是草泽医,艾溪的家又是在隐天峰。 云夫人说,那隐世名医在什么天峰,难说还真是艾溪的爷爷。 那是不是也太巧了! “嫂嫂,是不是让人再搬一张矮几来,我们给舒漫姐看看。” 看着凉亭里没有空着的矮几,艾溪接着说了一句。 诊病,艾溪没诊过,可他可以用意念去看,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紧盯着云舒漫看,那就有些唐突了,还是借着切脉,再用意念去看好些。 至于什么叔叔,嫂嫂,姐姐的这些称谓,还是各叫各的。 “对对对!我这就吩咐下去。” 云夫人猛然醒悟,连忙伸手抓住云卿漫的手,站起身来向凉亭外走去。 云卿漫扶起母亲,转头望向艾溪,却是嫣然一笑。 ………… 矮几很快就摆放在凉亭中, 每年都会有一两个老头,老太太来给自己看病,云舒漫已经习以为常。 可这一次的不同, 这一次给自己看病的, 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艾溪, 是刚刚治好了阿爹的艾溪。 在矮几前坐下,云舒漫轻车熟路,伸出手臂摆放在几面上,两眼笑嘻嘻地望着对面的艾溪。 只见艾溪伸出三根手指,轻搭在云舒漫的手腕上,随即闭上了眼, 好长时间了, 也不像那些个老头,老太太一样开口问一问, 睡得好不好啊? 每天吃多少啊? 哪儿不舒服啊? 只是两道眉头,一会儿紧蹙,一会儿一扬,一会儿又是微微皱起, 就差没有伸出另一只手, 缓缓捋着嫩生生的下巴,假装有胡须似的。 云舒漫撇了撇嘴,伸出另一只手杵着下巴,嘴角微微上翘,仍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艾溪…… 终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