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说出夫君二字,冯永嘉受了刺激,当场站起来:“那不是你夫君,命运不公,他配不上你!” 宝宁难得发火,但今日面对这人,她再好的脾气也按捺不住了,也站起身:“徐广想怎么杀他!” “……”冯永嘉被她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像宝宁这样的姑娘家,娇小软弱,是随意拿捏,不会生气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他讪讪道,“大概就是,我将你带走,他肯定会来寻你,徐大人会将他引来,到这个院子里,设埋伏除掉他。”说到这,冯永嘉眼睛又亮起来:“这样一箭双雕之计,那瘸子死了,徐大人除掉心头大患,而我也可以带你走……” 宝宁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引到你的院子里?” 冯永嘉眼前闪过一丝迷茫。 宝宁道:“你知你要杀的是谁吗?当今圣上的四皇子,你若是不得手还好,你若得手,夷了你的九族也不够偿命!” “那瘸子……”冯永嘉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不,那四皇子,为什么会住在那种鬼地方?我以为……” 他哆嗦一阵,又去扯宝宁袖子:“那我现在要怎么办,我不想杀人了,我不想了,宝宁,我现在该怎么办?” 宝宁看着他的眼:“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我的名字?” “我,我……”冯永嘉快哭出来,“四皇子妃,皇子妃,我知错了。” 他正在哭,外头忽的传来踹门声,踹了几脚,没开门,有人骂道:“哭哭哭,你爹死了吗,你在那哭!小声点,别吵老子睡觉,要不然现在就宰了你!” 他转了个身,不知和谁喊:“锁头呢,拿来没有?赶紧把门锁上,省得那小子跑了,也省得咱们在这看着了,回去睡个觉去。” “锁头拿来了。”另一人道,“赵大人,徐大人应马上也回来了,想必那残废也已经收到消息,要来了。” 他迟疑一瞬,问:“把那小白脸和小娘们关在一起,不能出什么事儿吧?” 赵立边锁门边道:“能出什么事儿,就姓冯那小子,硬不硬得起来还是两说。再说了,咱们徐大人男风也爱,今日干成这样大事,让他高兴高兴。” 外头传来哈哈笑声。 冯永嘉面红耳赤,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门口叫嚷:“你们怎么能这样办事?有没有良心!” 赵立冷笑一声,一脚踹在门上:“滚!”冯永嘉立刻熄了火。 宝宁靠在床头,垂眼不语。她是慌的,手心俱是冷汗,宝宁想,如果现在姨娘在,季蕴在,或者裴原在,她肯定控制不住,当场就能哭出来。但是现在她不能哭,她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必须冷静。她得赶紧离开。 门口徐广的人说说笑笑,一会就散了。 冯永嘉像被人敲傻了一样,呆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福至心灵一般,猛地一拍大腿道:“密道,密道,我想起来了,这屋子里有密道!” 宝宁惊喜抬头:“在哪里?” 冯永嘉道:“柜门后头!” …… 宝宁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走这种地方,只有半人高,必须弯着腰才能过,一路蛛网和灰尘,霉味浓重。 但好歹命保住了不是。 冯永嘉跟在她后头,战战兢兢,不时尖叫,宝宁抿唇不理,在心里筹算着,她待会该去哪里。 冯永嘉说这院子在西郊,离城门只有五里路,宝宁想起,她的三姐姐季安露就住在西城门附近。季安露嫁给的是小商人,说穷不穷,说富不富,但是待她很好,在西城门那条街上开酒楼,叫古井食楼。 现在天还没黑,城门未关,只要她能坚持跑完这五里路,混进人群里,就安全得多。 如果能找到三姐夫的酒楼,就万无一失了。 迷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宝宁觉得腿软,靠着心里的一股劲儿强撑着在走。 前面就是密道的出口了!像是地窖上的盖子一样,被一块木板挡住,冯永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他害怕这样潮湿阴暗的环境,更怕随时会跑过去的小虫子和灰老鼠,颤颤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宝宁打开盖子,爬出去。黑暗中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