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了?”宝宁心哆嗦一下,着急去点灯。 外头狂风呼啸, 大雨拍在窗棱上, 声音可怖, 一道亮白闪电划破天空, 整个屋子瞬间亮如白昼。 宝宁看见裴原苍白的脸。 她手一颤,火歪了, 赶紧对准, 手圈起护着,往裴原那边走, 忽听他喝道:“站住!” 宝宁被他喊的懵了。 裴原把手里茶盏掷在地上,抬手按住额头,狠狠闭了闭眼,意图让神智回归。 他虎口处被割破, 红色的血抹在额上, 宝宁看的心惊肉跳,没顾裴原阻拦, 到他身前蹲下。 “你怎么弄的?”宝宁捧着他的手查看, 一道深可见骨伤口, 边缘整齐锋利,应是刚才捏碎茶盏被伤着了。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在这等着, 我回去取伤药, 给你包一下。”宝宁站起身,匆忙往外跑。 他血流的太多,宝宁担忧这件事, 没注意看裴原神情,更没注意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和血色愈发浓重的眼。 踏出门的时候宝宁犹豫一瞬,忽的想起刚才跑走的黑色人影,脊背一凉。她不知那人是谁,来做什么的,还会不会回来。她意识到那人危险,但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关键的还是裴原的伤。 血流不止会死的,他割到了要害,必须尽快止血。 伞被丢在一边,风很大,越吹越远,阿黄跑出来围绕她转,宝宁没空理,到箱子里翻了一通,止血药和白布都拿在手上,淋着雨又跑回东厢。 脚还未踏进,门在她眼前砰的一声被关上。 里头传来裴原的声音,哑得厉害:“滚出去,越远越好!” 宝宁呆呆站在原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反常成这样? 大雨倾盆,从头兜到脚,让人睁不开眼,宝宁用袖子抹了把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像只落汤鸡。 她来不及为裴原态度的转变感到难过,用力推他的门:“裴原,你做什么呢?让我进去!” 他许是用背抵着门,宝宁推不开,她原地转了一圈,瞄见悬在墙边的斧子,威胁道:“你若还这样,我便砍门了?” 屋里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宝宁耳朵贴在门板上,能猜出来,是挪动柜子的声音,裴原把柜子拉过来堵在门口,严严实实的,宝宁更推不动了。 他腿不好,怎么弄的?宝宁更担心起他手上的伤,这么大动作,伤口崩裂,血肯定流的更多。 宝宁又气又急,狠狠锤了门一下,高声道:“裴原,你疯了?” 她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哄他:“裴原,你听我的话,把门开开,好不好?” 里头一声暴呵:“让你滚,听不到吗?” 宝宁被他骂的眼圈泛红。 宝宁深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 她不敢说自己了解裴原多深,但几分还是有的,这种种举动不像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情况,宝宁不敢贸然离开。她打不开门,将目光瞄到窗子上,若裴原实在不听劝,她只能破窗进去了。 视线瞟过,宝宁忽的发现异样,窗根处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三支香,已经被雨浇灭了,落在泥里。 宝宁恍然明白过什么,震惊地捂住唇。 …… 裴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 他压不住心底的烦躁和欲望,只觉浑身滚烫发热,一股股的血流往脑门上冲,掩埋在心底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起来,鼓噪着他M.damInGpUmp.coM